世人皆知,玄玉視魑魅如子,這裏麵大多數還是因為東方媚的原因,因為她疼他入骨,把他當弟弟一樣照顧,對於這一點,不僅僅是玄玉,就連魑魅本人也是知道的。
否則今天他不會這般難為青鳶,也看不得玄玉和青鳶親近。隻是青鳶多的是無奈,而玄玉則不了。
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他要絕對的控製權,他不喜歡別人忤逆他。
魑魅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已經觸及他的底線了。
他的語氣冷到了極點,比之前罰他去麵壁的語氣還要冷。魑魅看著他的側臉,委屈得皺了一臉,他似乎不明白自己哪裏做錯了,又不願意道歉,僵著一張臉噘著嘴站在一旁。
魑魅的眼裏帶了淚,卻又固執的不肯掉下來,隻好在眼裏打轉,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得青鳶頓時心軟了下來。
她拉了拉玄玉的衣服,道:“他還隻是個孩子。”
玄玉的目光原本是冰冷的,但在觸及到她的那一瞬間,又變得柔情起來。
他輕輕的伸手,握住了那隻放在他衣袖上細小柔軟的手,道:“就依你。”
青鳶整個人就像是觸電一般,在他握住她的那一瞬間就將手收了回來,她皺了皺眉頭,轉過了身子。她並不排斥玄玉的碰觸,準確來說,她有些喜歡,她的心裏是雀躍的。
他似乎又變成了那個願意為她付出所有的玉哥哥,她似乎又成了那個可以背著包袱仗劍走天涯的東方媚。
隻是她明白,這一切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玄玉看著自己懸空的手,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他將那披風緩緩的係在青鳶的脖子上,整個過程兩人沒有任何話語,他為青鳶係好披風後就靠在一旁的欄杆上,不自覺的笑了。
兩人這麼尷尬了好一會兒,彼此都沒有說話,最後打破尷尬的竟然是前來找人的彥君。
他手裏提著兩袋銀碳還有兩條魚,笑嘻嘻的推開竹門,卻看到他們兩人一人看向一邊,滿臉通紅,不由楞了一下,又退出去再進來,發現眼前還是這樣的場景。
他憋著笑意,搖了搖手上的魚,對兩人道:“你們這一臉久別勝新歡的臉色是什麼意思?吃魚嗎?”
彥君這話說得巧妙,但又極其撩人,玄玉倒還好,習慣了他這麼不正經,隻是走過去隨意翻了翻他手上的魚,道:“為什麼隻有兩條?”
彥君聽完這話隻覺得莫名其妙,不由狠狠的對他翻了個白眼,道:“我怎麼知道你這裏突然多出來個人?”
青鳶一聽,頓時有些不好意思,隻好搖搖頭道:“不用了,我不吃。”
玄玉卻像是沒聽到一般,道:“今天年節,你再去釣一條,這兩條我先叫魑魅做了。”
然後也不管彥君那一臉“我不願意”的臉色,直直從他手上搶走了魚,走了兩步,好像又想起了什麼,回頭囑咐道:“哦,兩條,忘了告訴你,隔壁住了個十三王爺。”
彥君愣了愣,下意識的問道:“十三王爺?那個青木?那關我什麼事?”
可惜他的問題被風吹散了,沒有人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