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香港
摩天大廈頂層,一棟旋轉型豪華總統套房內。
五人八卦會正如火如荼的展開,毒舌公諾梅依笑不可遏的揚著手裏的報紙,“老天,這個克瑞斯家裏天天上頭條,鬧騰得好不歡樂,哈哈,他不煩,我們都快煩了。”
“嗯。”若寒與伊蓮窩在沙發上,舒舒服服的享受冷氣,手捧一大袋爆米花大肆咀嚼。
“報紙算什麼呀,那才叫小意思呢,給你們看段爆料的吧,被尹家封殺的一段新聞聯播。”休爾賣弄著揚起手裏的碟片。
“快放,還賣弄呢,小樣。”伊蓮翻了個白眼。
休爾哼了哼,上前將碟片放入播放器,若寒順手拿起遙控按了下,嵌壁式大屏幕霍然一亮,畫麵花了一下,陡然清晰起來。法院的招牌躍入眾人眼簾,隨著鏡頭的拉轉,一行人出現在他們麵前。
那是一對抱著小孩的年輕夫婦,女孩兒十歲光景,穿著一件白色連衣裙,秀發垂肩,臉蛋被熱風熏得紅撲撲的,黑溜溜的大眼東瞧西望,充滿好奇的看著衝到他們麵前叫嚷的中年夫婦。
顯然,兩對夫婦處於激動的辯論中,爭得麵紅耳赤。
“瞧,他們就是克瑞斯的父母。”休爾指著畫麵上年紀稍大點兒的中年夫婦笑道,“是不是與克瑞斯一點兒都不像呢?”
“那一對就是林瑞翔夫婦?”之臣蹲在沙發上,仰頭望著電視。
“哇,打起來了。”
“好好,打打,使勁!”諾梅依蹦了起來,幸災樂禍的手舞足蹈。
若寒眼睛盯著液晶屏,一手往嘴裏塞著爆米花。畫麵上,那兩對夫婦混亂的揪住對方,樂此不疲的遞送著拳頭。
突然間,背對屏幕的方向出現一道頎長的身影,中年夫婦臉上連續閃過驚訝、喜悅、興奮的表情。
“嘁,他到來得正是時候。”若寒哼哼一聲。
“嗚,克瑞斯果然有夠帥的。”伊蓮蹲到屏幕前,兩手支著下巴嗬嗬笑道。
“哪個男人在你眼裏不帥?”休爾沒好氣的撇撇嘴。
“你!蒼蠅……滾!”伊蓮不耐煩的揮著手。
若寒沒心情理他們,隻顧望著電視,眼看那婦人戲劇化的衝了上去,摟住克瑞斯嚎啕大哭的蠢樣,不禁勾勾唇,疊起修長的腿兒搖晃道,“就這樣?這算什麼爆料?”
“這樣還不猛?他們一方是首富,一方是政府要員,為搶個女兒搶得動手,還不誇張?”休爾瞪大眼。
“唔。”若寒點點頭,隨手抽了張餐巾紙抹抹嘴,“也對,如果把這段東西播出去,一定有許多人等著看笑話。”
“老大,你不會真想……”
“看,看,快看!哈哈,克瑞斯豔福不淺哪。”諾梅依指著大屏幕笑得東倒西歪。
若寒回頭瞄了一眼,隻見畫麵上,那小女孩像隻無尾熊似的攀在克瑞斯身上,狂親,嗯,用口水,替他洗臉。
“這個好,這個好,把這剪下來,發給基地的兄弟們瞧瞧。”休爾雙手叉腰,指著電視狂笑。
驀地,一道幽冷的氣息在他頸間吹拂了一下。
休爾猶以為是冷氣打得太強了,哆嗦了一下,想著要去把冷氣調高些,轉過臉,陡然睜大他的鬥雞眼,怪叫一聲,“克瑞斯?!”
“克瑞斯?”若寒如臨大敵的轉過身,雙腳一蹦,從沙發上蹦了起來。
“嗯。”他雙手環胸,斜靠在沙發上,好整以暇的望著一群表情各異的人類。
“你……你怎麼進來的?”休爾口吃的問道,轉眼瞧了瞧落地窗前飄飄蕩蕩的窗簾,“咕咚”吞了口口水。“你這家夥該不是從那裏……爬上來的吧?”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裏好像是五十八樓!
“你是不是人呀?”大家異口同聲的問道。
他歪著頭,笑吟吟的望著他們,果斷的點了點頭。
若寒從鼻子裏哼了一聲,算是向他打個招呼。
“你來幹什麼?”休爾跳到他麵前,戲謔的目光在他身上瞄來瞄去,“大頭娃娃呢?”
“什麼大頭娃娃?”克瑞斯莫名其妙的望了他一眼。
休爾轉身指了指定格的畫麵。
寶寶的後腦勺躍然入眼。
果然是顆大頭……!克瑞斯暗暗好笑的勾唇相望,“喂,做人別那麼缺德,會遭報應的。”
“你有報應我也不會有報應。”休爾氣呼呼的皺了皺眉頭。
“你來找我?”若寒虎視眈眈的盯著他。
“嗯。”克瑞斯點點頭,環視一周,“我要單獨和你談談。”
“你想把我們支開,好對若寒做什麼嗎?”伊蓮緊張的摟住她“未來的大嫂”,一臉惡狠狠的表情。
“做什麼?”克瑞斯向她眨了眨眼,“我要做什麼,也得對著你這美女呀。”
伊蓮的目光一觸上他那魔幻似的黝黑深邃的眸光,整個人立刻傻了。
諾梅依伸出修長的手指在克瑞斯麵前晃了兩晃,“你完了,你真的完了。”
“知道招惹花癡的下場嗎?為你的後半生祈禱吧。”休爾當胸劃了個十字,搖頭直歎。
“他習慣了。”若寒翻翻白眼,“他應付女人的招數,層出不窮,用不著你們為他瞎操心,是不是呀?奧斯卡最佳男主角,克瑞斯。”
對這個稱謂,克瑞斯不置可否的撇撇唇。
“對啊,話說回來,你也真夠狠的,好萊塢當紅大導演肯迪南都敢耍,不怕他老人家發飆嗎?你這樣一個玩失蹤,外麵找你找得翻天覆地,你摸摸你的良心,你缺德不?”之臣捧著心愛的馬克杯,踩著拖鞋慢吞吞走來。
“算了吧,他要是有良心,豬都會上樹了。”若寒沒好氣的揮著手,“我敢打包票,這家夥從不看報紙的娛樂版塊,所以不曉得自個天天上娛樂版頭條。”
克瑞斯摸摸鼻子。
人家沒時間嘛——這也好拿來當話題批鬥?
“你呀,真是,不知說什麼好。你當特工就當特工嘛,還跑去玩導演?現在還引起娛樂圈恐慌。很多報紙雜誌都在揣測,你怎麼突然就失蹤了?關於你的失蹤,還流傳著N個版本,最逼真的一個,就是說你竄得太紅,遭人妒,被黑社會綁去,猥褻不成,殺了。”
他無辜的看看他們,“真的?”
“蒸的,我還煮得咧。”諾梅依哼了哼。
“雖然你是為了出任務,逼不得已混入娛樂圈,但也不必做得那麼絕呀。出逃好歹打聲招呼嘛,你這樣子不是想讓肯迪南撞牆身亡嘛。”休爾不能苟同的搖著頭,“再說了,你那部反響超熱烈的《鬼屋麗影》,據說已經創了票房紀錄,雖然目前還在歐美地區熱播,但不表示將來不會引入國內,你認為你還有多少天安穩日子好過?”
“不會,他會去整容的,是不是呀,克瑞斯?”若寒諷笑著瞟了他一眼。
“我幹嗎整容?”他照舊擺出那張無辜的俊臉瞧著他們,“我已經讓傑斯卡去處理了,他說能搞定,絕對不會讓那東西流到東南亞地區的。”
“哼。”若寒發出一記鼻音。
“哼。”休爾聳聳肩,陰森的哼了下。
“哼。”緊跟著,諾梅依又怪裏怪氣得哼了一聲。
若寒隱忍著笑,一本正經的掃視著克瑞斯,“怎麼?看你這架勢準備放大假了嘛,什麼時候,連牛都學會摸魚了?”
“嗯,我有話要單獨同你說。”克瑞斯抱著雙手,一掃嬉皮笑臉的神情,正經八百的注視她。
“哼,你要求單獨跟我會談,我就得答應你嗎?”若寒冷笑一聲。
“咻——”克瑞斯脫手拋去一樣事物。
若寒疊起雙腿,慢條斯理的伸手一接,攤開掌心細細一望,原是個金燦燦的徽章。徽章刻得很別致,小巧玲瓏,上麵印著一個老人頭,白花花的胡子如真似幻得隨光線變幻而起伏。
“幹嗎?”若寒的眼底浮上一絲興趣。
“現在,我們可以單獨談一下了吧。”
若寒凜然的目光掃視一圈,之臣、諾梅依、休爾暗暗嘀咕一聲,拽著猶自處於神遊中的伊蓮,老實退場。
“什麼事,在他們麵前都不好說嗎?”她的語氣中添了一抹懷疑。
“嗯。”他在她麵前坐下,輕輕的叫了一聲,“若寒。”
“幹嗎把徽章給我?”她拋了拋手裏的金色徽章,瞄著他的臉,“安得什麼心?說吧。”
“我……”
“喲,什麼時候UNC的老大說話開始吞吞吐吐啦?”若寒找準機會猛臭他,“該不會又要我出麵,處理掉哪個女人吧。話說,這類狀況太多了,我有點應接不暇呀。”
“不是不是,你不要胡思亂想。”克瑞斯急忙擺手,“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我十年沒回去了,我Dady媽咪說,都快不記得我長什麼模樣了……那個……”
“放大假嘛,批了,去吧。”若寒擺出領導的模樣,揮了揮手。
“不是不是,不是放大假那麼簡單。”克瑞斯低下頭,小小聲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