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知道呂文德病重,兄弟倆心中不免大急。
尤其是年齡最輕的呂文福,更是不斷大叫道:“韃子攻得太猛了,怎麼辦?怎麼辦?”
“沒辦法了。”呂文煥一剁腳,咬牙說道,“四弟,我留在這裏堅守,你率領三千弟兄乘船橫渡漢水,過去增援大哥。如果實在不行,就先把大哥救過來,讓範天順和牛富繼續守樊城,我再想辦法過去接替大哥。”
“好,那襄陽就拜托二哥了。”
呂文福答應一聲,匆匆下城組織軍隊。不一刻,增援樊城的三千精銳組織完畢,並登上了襄陽水門中的最後十一條大船。不曾想蒙古軍也早防著襄陽乘船增援樊城,呂文福的戰船才剛剛駛出襄陽水門,下遊白河口就駛來一隊小船。
蒙古水軍主將劉整,按劍立於旗艦船,哈哈大笑道:“呂家小兒,想去救你們大哥嗎?可惜,老夫早就防著你們來這一手了。”
“衝上去,和蠻子攪在一起。”
劉整大喝一聲,蒙古軍水手一起搖漿,奮力衝向呂文福的船隊。
呂文福和其他齊軍水軍將領一樣,都是過於迷信大船巨艦。可漢水河道遠不如長江那麼寬闊,大船難以掉頭轉向。加上劉整熟知齊軍水軍弱點,果斷命令行動靈活的小船衝上去和齊軍攪在一起,齊軍的水戰利器箭雷也就沒有了用武之地。
再加上樊城守軍見蒙古軍小船,已經和齊軍戰船攪在一起,擔心引狼入室不敢打開水門。呂文福隻能優先與劉整苦戰,自然不能有力增援樊城。
一場水麵大戰下來,襄陽齊軍雖然靠著大船衝撞稍占優勢,無奈蒙古軍的小船源源不絕,擊沉一條又衝來兩條。而且蒙古士兵悍不畏死,除了不斷爬上齊軍大船與齊軍肉搏外,還常有蒙古小船載著震天雷衝上來玩神風特攻。衝到齊軍大船旁邊,就引燃震天雷並跳水逃生。
幾波攻擊下來,被炸得千瘡百孔的齊軍大船不得不逃回襄陽,增援樊城的行動遂宣告失敗。
盡力增援樊城不隻是襄陽,白天就現蒙古軍將有重大舉動的郢州齊軍,也發現樊城狀況不妙。由王虎臣和王安節領軍,冒著再次中伏的危險又一次殺入龍尾州,想從側麵減輕樊城的壓力。
無奈劉整早在龍尾州埋伏得有大量火船,郢州齊軍的船隊剛剛進入龍尾州,立即便遭到兩岸蒙古軍工事和火船夾攻。幾次衝鋒沒能突蒙古軍的火船陣,劉整又領著蒙古軍船隊順流殺來。
不得已,兵力稀少的郢州齊軍匆匆撤退,增援樊城的努力也沒有成功。
“唉!”王堅的長子王安節狠狠一拳錘在船艙上,聽著上遊蒙古軍的瘋狂嘲笑懊惱不已,恨恨道:“兵力太少了,我隻要有兩萬軍隊,拚著再來一次龍尾州慘敗,至少也能牽製五萬韃子,起碼給呂文德減少一點壓力啊。”
五更已到,時近黎明,持續了一夜的樊城大戰不僅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反而越來越持白熱化。
估算雙方損失,樊城齊軍至少損失四千多名最為忠誠勇敢的戰士。而蟻附仰攻的蒙古軍損失更慘,至少有一個萬人隊已經在編製上消失。蒙古軍的沙包填平了護城河,層層疊疊的屍體和殘槍斷劍則在城下堆起了小山,鮮血順著河道流入漢水,將滔滔漢水染成了淡紅色。
“樊城是鐵打的嗎?朕損失了這麼多英勇的蒙古勇士,竟然連一道城牆都沒有拿下來?”
聽著部將統計的自軍損失,忽必烈的臉色有些發青,連連驚呼道:“朕已經用上了六千多枚毒氣彈,守城的蠻子就算沒被毒死,起碼也被熏死了吧?為什麼朕的軍隊還損失這麼慘重?”
“大汗,毒氣彈不僅傷敵,也傷我們。”姚樞沉聲說道,“微臣剛才問了從前麵退下來的傷員,我們的不少士兵就是被自己的毒氣彈毒暈熏倒,才被齊人士兵殺死,這東西既傷敵更傷己,我們還是少用為妙。”
忽必烈沉默不語,半晌才轉向負責後勤的宗王塔察爾問道:“我們還有多少毒氣彈?”
塔察爾額頭上卻冷汗淋漓,擦著汗水答道:“最多隻有一千枚了,燃燒彈也所剩不多,最多隻有六百枚。”
“不用節約,全部打上樊城!”忽必烈手一揮,大喝道:“梁仲和玉文幹各率本部人馬上去,換下已經打殘的張弘範張弘正兄弟,天色轉明前,一定要拿下城牆。”
梁仲和玉文幹明知道忽必烈派給他們的是苦差事卻不敢違抗,隻好各率本部人馬衝鋒上前,替換已經基本打殘的張弘範兄弟。
不過直到衝到城下,梁仲和玉文幹才發現,樊城攻防戰其實遠比他們想象的更為殘酷。
地上的屍山血海自不用說,空氣中更是彌漫著令人難以呼吸的瀝青毒煙,和皮肉毛發燒成焦碳的焦臭味道,還有濃得令人作嘔的刺鼻血腥味道。
放眼看去,樊城城牆已經看不到一塊沒有被鮮血浸染的地方,令人觸目驚心。
忽必烈愛將張弘範則幹脆就是被親兵背下戰場的,張弘範用沾滿鮮血汙垢的手抓住梁仲,嘶啞的吼叫道:“攻北門,愛先不花將軍已經上了北門上,那裏是突破口!”(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