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隨著幻九出現的是一襲深藍的身影,他高大的身影站在逆光的大門下,看上去有些許的威嚴。三吉看看他們,又看看頭頂上的魔修,嘴巴上還殘留著咬破魔修脖子流淌的鮮血,看上去像一隻瘋狂的小獸。
“師父?”
靳藍從逆光中慢慢走了過來,卻沒有說話。
這時候魔修卻已經冷冷一哼,慢慢的坐起身來。重獲“自由”的三吉這才回過神,一咕嚕站起來,奔向如此真切的站在她麵前的靳藍和幻九。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也會在這裏?”這裏不是幻境嗎?
“你還有工夫在這裏玩?你姐姐要死了!”幻九不爽的張嘴大喝道,她早上就因為鬥靈的事情在跟這個廢材賭氣。現在還要因為她姐姐的事情,跟著靳藍來找魔修,一想到這些她的氣都騰到了頭頂,忍也忍不住。
聞聲,三吉的臉唰的一下白了。
“什麼?敏敏怎麼了!”
下意識看向靳藍,這才發現靳藍的表情從進來開始,竟然都是前所未有的嚴肅。她的身體瞬間癱軟了,強忍住要倒下的趨勢,她艱難的搖頭,拉著靳藍的衣角難以置信的確認。
“到底怎麼了?敏敏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靳藍神色複雜的看著她,魔修渡天劫,身體裏的聖火不受控製的爆發,連帶她姐姐體內的火毒一並發作。他此時來臨仙峰其實也是找魔修去救那孩子一命,卻不想三吉也在這裏。
臨仙峰有天然結界屏障先不說,光是那山峰之間的巨大空穀,她靈力全無根本無法跨越。這個孩子為什麼會出現在臨仙峰?而且又是跟魔修在一起,巧合出現一次是偶然,出現多次就可能是必然了。
“師父。”三吉扯著他的衣角,喚醒了走神的靳藍。
靳藍低下頭,那小小的孩子正用恐懼又小心求證的眼神看著他,他心中微微一動,難道她真的不知道?用讀心術讀她的想法,也隻是單純的擔心和絕望而已。
疑惑的同時,他下意識安慰的拍了拍三吉的額頭,事情雖然難辦,但還沒有到毫無轉機的地步。
靳藍大步走向了正在地上坐著的魔修,曆經天劫之後,此時的魔修看上去分外狼狽。
三吉愣愣的站在原地,幻九帶來的消息此時還在她的腦子裏不停回響,而靳藍卻沒有告訴她任何否認的事實。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
“為什麼?為什麼敏敏,出,事了?”她死死的抓住幻九,心涼得如冰,可她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那個“死”字。
幻九鄙夷的甩開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曾經對三吉還殘存一點憐憫,在靳藍收她為徒後邊便化為烏有。孱弱無能的賤民,膽大包天能夠拜阿靳為師,還在啟明堂攻擊她的精神體,讓她掃進了掩麵,現在又來裝可憐?!可笑!
“不是出事了。”幻九殘忍的笑了,看到三吉那無助的樣子,心中竟然閃過一絲快感。是吧,無能的賤民,一無所有,一無所依,事到臨頭,除了哭還會什麼?
“是要‘死’了,火毒忽然發作,你姐姐快被燒成碳了,不過命還是太賤,竟然還留著最後一口氣,現在就在滕玲長老的煉藥屋裏,等死!”幻九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九兒閉嘴。”背對著她們的靳藍忽然嗬斥道。
但三吉已經腦子嗡嗡一片巨響,再聽不到任何聲音。
她的雙腳仿佛再也支撐不了全身,一下子癱軟的坐到地上,眼睛頓時緋紅一片。淚水模糊了視線,剛要如雨般落下,忽然她想起了什麼,飛快的一轉身,便看到了不遠處的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