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露出一絲深青色,星星還掛在上麵,映照著地上跪了一夜的女孩。
她膚色偏黑麵容則是姣好透出些許稚嫩,眼下已近深秋她的身上隻穿著單薄的粗布衣裳,手與腳盡量縮著,小小的身子可憐的像是個無家可歸的貓兒,瑟瑟發抖。
不遠處是一幢四四方方的木屋,在星光下顯出寧靜的輪廓,裏麵一片漆暗,猶如安睡的樹。有銅鈴掛在門邊卻始終沒有發出聲響,女孩低垂著頭,眼裏透出絕望的神色。
又過了許久,天色終於大亮,女孩蹣跚著起身,黯然離去。
那幢木屋的窗後,一雙蒼老的眼望著女孩,裏麵是深邃如潭的平靜,沒有一絲波紋蕩漾。
“玨?”
破舊的屋前,一名少年扶著門沿淡淡笑著,臉上是病態的消瘦由此而顯得一雙清亮的眼睛格外有神,女孩仿佛都能從那黑白分明的眸子裏看到自己的倒影。
她不敢置信地捂住嘴巴,眼中是驚愕、喜悅、委屈、還有絲絲縷縷的恍惚,她蹲在地上哭泣著,淚水如泉水般湧出,讓她顯得聲嘶力竭,有種破碎放縱的淒美,讓少年手足無措地愣在原地,撓了撓頭。
“如果你不介意剛剛蘇醒的哥哥又餓暈過去的話···”少年很不人道地說,眼睛盯著名叫玨的女孩,對於這身體血緣上的妹妹毫無忌憚地上下打量著。
“對、對不起,哥哥···”
玨結結巴巴地說,顯得有些慌張,急急忙站起身,想要進入屋子為少年做飯。
“如果你是要在裏麵做飯的話,裏麵好像沒有一粒米。”少年皺起眉頭,攔住玨。
“對、對不起哥哥,我去向吉克嬸嬸家借一些。”
在少年略顯嚴苛的目光下,玨焦急地又要哭了,慌慌張張地退身後撤,結果腳下一空,身子往後跌去。
“真是笨!”
少年伸手拉住尖叫的玨,沒好氣地教訓道,又摸了摸她的腦袋,把她亂蓬蓬的頭發理了理,指著她髒兮兮的小臉說道,“去裏麵把自己洗洗幹淨,食物的事,你哥給你解決。”
“哥哥!”
玨感動得快要落淚了,看著邁步離開的少年突然又想起什麼事,小臉煞白地跑上前拉住少年,又驚又怕地說,“哥哥你的身體還沒好,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讓你去奔波!”
“啪嗒、啪嗒···”
淚水滴滴答答,少年單手按住玨的腦袋,嘴巴湊在她的耳邊陰沉沉道:“能不能不哭,能不能回家,能不能去洗澡?”
用得勁有些大,女孩吃痛地哽咽道:“能、能的···可是···”
女孩接下去的話被少年粗暴打斷,他盯著玨的眼睛,問:“這段時間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啟還是鳴一?”
“沒、沒有···”
“那就都是了。”少年自語道,把嚇壞了的玨放開,拍了拍她的腦袋,伸手指著自己家那破舊的木屋,沒說一句話。
“哥哥···”玨可憐兮兮道。
少年那好看的劍眉又有皺起的趨勢,玨連忙轉過身,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地回家去。
“真是個好欺負的小姑娘。”少年心中想到,轉身往外麵走去。
他當然就是安夜,又或者說他是安夜與這名為照的少年的合體,畢竟除了意識是安夜,其他的一切,都與安夜無關。不論是修為還是儲物戒,都不見了蹤影,木一、血蠶絲?當然也不可能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