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祿山卻是站起道:“下官也隨李縣男過去拜見王妃。”見李揚有些驚異,便解釋道,“下官是知有些唐突了,可是下官也想是否有好遠能見到壽王殿下,要是得了王爺的賞識,那下官便飛黃騰達了。就是見不著王爺,但凡壽王妃能與下官說上幾句好話,那下官也值了。”
“哈哈,看不出安將軍是個極為精明之人。也罷,你也跟著吧,不過切記不可隨意說話,王妃問什麼便說什麼,不能隨意亂說,以免得罪了旁人。”李揚交待著,生怕他如方才那般亂說話。
安祿山忙是點頭,心中也有了一絲小小的感動。
來至前院客廳,見那亭亭而背立的佳人,李揚施禮道:“下官見過壽王妃。”
楊玉身子顫抖,強壓下心中的感受,慢慢的轉過身來淡然回禮道:“應是我該向李縣男施禮才是,近午想起與鹹直公主殿下有個約定,這才冒昧登門來請堂姐一同過去,請李縣男許之。”抬頭望與心中思想之人,心中難免又是一陣亂跳,這臉上便是起了淡淡的紅暈,一時嬌美似仙子。
安祿山的腦子嗡的一聲炸了個響雷,直呆呆的看著那不似人間的仙子,其美已不是用什麼詞來能形容的了,隻知看哪裏都是美極,一顰一笑,那眉那眼,皆是那般的勾人心魄。耳中如今已是聽不得聲音,六識之中唯有耳中的佳人才是真,其它的皆是虛無。
“哼!”楊玉心雖在李揚身上,但也瞧著後跟進了一人,不拜不禮,隻是傻看了自己,這心中便是惱極。如是李揚這般看了自己那心中自是甜蜜,但由一個外人這般看著,就惱之不由的怒哼出了聲。
李揚見這曾經親蜜之人這二三日竟是好像瘦了幾分,但不知卻是想他想的,但瞧著也有幾分的心疼。往事已去,便成了心中難言之隱,有時竟是怕了與她相見,這便是今日為何沒有拒絕安祿山的請求,有個外人在場,這膽色也相對壯些。見佳人先是微羞又是微惱,接著冷哼出聲,便知這安祿山又犯了呆傻,便轉頭也咳了一聲。又拱手與楊玉道,“王妃,這是來客盧龍軍使,自邊州來不大知禮,請王禮恕罪。”
楊玉見李揚說了話,一又妙目又移至了那日夜所思的臉上,對於安祿山卻是一下就忘了。微笑點頭道:“李縣男,我不怪他便是了。”
這時安祿山才回過神來,也不知如何想的竟然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抹著眼淚喊道:“母親、父樣,你等在天之上睜睜眼了,兒今日竟是看見了仙子!唔唔,是真的仙子,什麼佳美之言也難描上她之貌,什麼好聽的雀聲都不及她之聲音。母親、父親呀,你二老若是遲走一年,兒便是背也一定將你等背來見見仙子。也許高興之下,你等便可多活數年了。兒不孝,兒不孝呀!”
讓安祿山這一哭,李揚呆了一下,沉默了。楊玉則是想及自己,早年被人抱走,父親又去,如今親生的胞姊也不敢相認。而眼前已是深愛至心的阿郎也不能撲入其懷中痛哭一場,這恨意便更加的濃烈,若不是你武惠妃、壽王以及大唐苦苦相逼,也許自己可就是這院中的奶奶了,相守於情郎而老,那是何等的逍遙。可是現在都毀了,雖是將清白的身子交給了李揚,但自那壽王未察覺侵害自己時,自己就知道自己不幹淨了,雖是壽王愛極了自己,但自己知道自己如今已是髒的很,永遠也配不上親親的李揚了。想及此處,心如刀絞,淚已是無聲的落下,淚眼迷離的癡望著李揚。
“這,這是怎麼了?妹妹,你如何哭了。阿郎,你也不勸勸妹妹。”趕來的太真瞧著奇異的三人,心中不解但又微怒,她豈能不知妹妹打了什麼主意,若不是壽王納妃,早早晚晚這好強的妹妹便成了這宅中的七奶奶。如今雖是已成了壽王妃,但身為女人的她卻知道忘卻一個人是難等的難,若是情根深種,豈是一生能相忘的。還好,二人未產生苟且之事,若是有了,那定然是深刻於心上再想忘記,除非是天地崩裂、湖海幹涸,人人皆是塵土之時。但眼前這一景又使她不大肯定了,瞧妹妹玉奴那般的癡望於自家的阿郎,而阿郎也是沉默回視以對,再加個仍是跪在號哭的胡兒,這就讓她難也自製起來,便怒聲而問道。
“哦,你來了。方才是安將軍想及了父母傷心了起來。”當先回神的李揚忙是解釋。
楊玉也以絲巾拭了眼淚,過來挽了太真的手道:“妹妹是聽他哭的聲悲,便想及了早死的父母。堂姊,你道為何天這般無愛,讓妹妹成了一個孤苦伶仃之人呢?”說罷,用眼緊盯著太真之眼,水汽之中透著責問。
太真張了張嘴,歎了一聲,將楊玉抱起,落了淚來道:“妹妹,莫要多想了。有些事情是你我改變不了的,那是天注定的,我也是痛在了心間,每每想起往事,這心便是疼死。若是能回至從前,我願你我二人永不分離。”
“阿姊——!”楊玉也是感動,也抱著楊太真哭了起來。
而安祿山卻是瞪大了兩隻哭紅的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緊緊相擁抱在一起哭著的二女。在驚豔之餘,心中一個魔鬼也鑽了出來,大聲吼叫著,為什麼!這是為什麼!不,這都是我的!這都是屬於我的!敢怕是犯天下之大不諱我也要奪過來,若是天不予,我便將天捅個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