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零九章 往事(1 / 2)

此此為獨門小院,除三間正房以外就隻剩一間柴房。李蒼頭進的當中正房便朝這裏的夫婦二人擺手道:“不必施禮了,都是一門之眾,哪來的如此虛禮。”將男丁攙起又問道,“身上之傷可是好利落了?”

男丁恭敬回話:“蒙恩公、蒙長老關愛,小子吳天已是無恙。”

一旁的小師妹卻是哽咽的再次跪下而道:“長老,如不是你及時出手,我夫婦二人便又是為鬼,此等大恩實難報答,就請受了奴家一拜。”

李蒼頭坦然受之,卻不相扶而是責道:“你這婦人!如不是看在你與郎君一往情深的份上,且不是水性楊花之輩,老朽定然會袖手。你即身屬你家郎君,又為何去招惹了叛逆柳思成?師門之恩雖是重要,但你已不是未成婚時的孺子了。唉——!你可知你夫君為何能狠下心來慫恿於你?那是他自知身死,不願你孤單一人想成全了你,而你卻一而再的與他傷上撒鹽,真是愚蠢之極!”

在地上跪著的小師妹雖是早已知道並且懊悔之極,但如今被人這般說了出來,羞愧之下痛哭起。吳天要去扶他,但讓李蒼頭以話止住:“莫要理她!不珍惜自已所愛之人偏去關心旁人,說你愚蠢是輕言了你,要是夫家是老朽,那老朽定會一紙休書交你送回了娘家!你好生的瞧瞧,以赴死之心護你的是誰,可是那一走了之的柳思成麼?還不是你渾不在意的夫君!你可知他心中的痛?癡兒,你大錯了。莫要認為自家的漢子隻會愛你,也要知道他也是人!也有嫉妒之心!”

“求長老不必說了!娘子無錯,一切皆是我之錯!”吳天挨著小師妹跪下嗑頭哀求道,“是我管教無方之過,與娘子無幹。如不是我心痛哪會知道自己有多在乎娘子,如不是我太過在乎哪會借機疏遠於她,如不是我有私心哪會讓她心痛!”

“夫君!你可真是聲聲剜妾身的心呀!妾身知錯,妾身早就知道了,隻是妾身想逼你說出在意妾身的話才來管柳思成之事,你可知妾身每日痛苦於心,默默流淚麼?夫君,妾身不求別的,隻求你愛了妾身即可!”小師妹轉身將吳天抱住,撕心裂肺的哭喊著。

“娘子,我吳天哪能放手於你,自始自終都一直愛著你。”

李蒼頭搖頭輕歎,輕輕的掩上門退了出去。

半響聽裏麵哭聲停了,輕叩其扉,言道:“無是合好如初,便開門敘話。”

門開,吳天朝李蒼頭躬身一禮道:“謝長老!”

“嗬嗬,不必放於心上。”進來就看小師妹麵色羞紅之極,也過來相拜,卻是蚊聲低語:“奴家受教了。”李蒼頭便知二人的心中隔閡盡去了,大笑幾聲而道,“這樣便好,這樣便好。”

小師妹癡看了一眼自己心家的郎君,轉首羞的跺腳入了東廂房,軟弱之聲從裏傳出:“奴家這便與長老沏茶。”

將李蒼頭引了上座,吳天站於側身施禮而問:“長老,此番過來可是有事?”

“嗯”李蒼頭見他頃刻能控製了情緒,心中讚了一聲,便道,“楊家之女玉,就是新至李揚家中之小娘是何底細?可派人查證,要是因她誤了事那可罪不可恕了,如有可能也可除之。”

“回長老之話,此女不是旁人,也是門主所派。”吳天低聲回道,“據傳回來的消息,此女實是李揚三房妾室楊氏的孿生之妹,自小走失巧便被門中之人抱養,後楊長老加山便知是楊氏女就藏於別處,原本是要調教好後送於高官之家的,但門主知偽帝李隆基來了洛陽,便將她遣到了此處?一時沒有落腳之處,也為方便,就由楊長老又轉過認至李揚宅下。”

“哦,原來如此。那你與她交待了莫要胡鬧。”

“是,長老。小子自會交待下去。”吳天應道,但又不解的相問,“長老,冒犯了貴人?”

李蒼頭眼中厲色一閃道:“多事!”

吳天便不敢再作聲了。

此時小師妹奉上了茶,便是要退下。

李蒼頭喚道:“你也莫要下去,一起來聽聽。”便是陪著吳天跟在了下首。

“此時不比妖婦武瞾那時了,加之門中英才也折損了多半,舉業興隋也是如井中之月變得更是飄渺。”李蒼頭忽道,“原本是借百姓之不滿來舉過幾次事,但大多被剿,此後眾長老商議才決定讓門人出山做官以求奪權,可笑的是,做了這的門眾竟是享於安樂,將誓言拋在了腦後,大多以唐人自居,而真正還心懷大隋之人卻是少之又少,真是可悲可歎!不過還好,出山之眾以外門居多,知門中之事甚少,就是反叛去告了密也對本門無礙,再就是自身又怕被偽帝發覺便更不會將自己的身份泄露了出去。即便是如此,眼看著大業無望,內門之中也有多人動搖,這才是可怕之處。”看二人注意的聽著,便笑笑道,“你們可是頭一次聽到這些,不過也好,本來經了這麼多年,長老等人已在考驗著外門的眾人,而你們夫婦二人也是應驗之人。如今老朽這般說了,就是你等已通過了,有些事是該讓你們知道一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