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韋紇齊齊格與判闕特勤談論了些什麼,再次進來的李揚被請坐下來,瞧著將成為自己娘子的韋紇齊齊格遞過來致歉又顯無可奈何的眼神,他的那絲惱怒感便是消散的無影無蹤了。此時就聽判闕特勤說道:“即是韋紇貴主如此說了,那本特勤也就明言,你我聯手這樣勝算便是極大。不論你我如何計劃其主要目的還不都是想活了下去。”頓了頓看了站立的婆匐,轉正了臉又道,“並且想活的舒暢一些而已。”
“特勤說的極是,那便說定了。你做你的安排,奴家再去忙亂奴家的事,奴家留下幾人助特勤,也望特勤分了幾人與奴家,等事成之後再聚。若是無事奴家先告退了。今夜真是個美妙的夜晚!可敦,嘻嘻,如是要認真的說起來,奴家可是差了你好些。”韋紇齊齊格伸了個懶腰,將錯落有致的身子表現了淋漓盡致,掩口笑道,“忘記了說下,李縣男是我韋紇部的貴客,如是他有個什麼閃失,奴家定當誓死報仇。”而又與李揚嫣然一笑,“李縣男,請隨小女子再去觀棋,好麼?”話語之間竟是撒嬌與少許的哀求。
見李揚順從的隨韋紇齊齊格而去,婆匐跺腳恨道:“好個浪婦!憑誰看瞧不出是她的恩客!”卻是將其罵為香樓裏的阿姑。
判闕特勤冷冷的掃了一眼婆匐,將她下麵難聽之話堵在了喉間,對外喚人道:“來人!”
二人進來施禮,其一卻是韋紇留下之人。
“吩咐了他們,該出手了。”判闕特勤將手一揮仿佛執刀立劈一般,“牙帳百米任何人不得進入,違者斬!再吩咐了下去,速去回紇汗帳裏抱回長生天的使者。”等人走後,轉臉與婆匐道,“不必擔心,凡事已是安排好了,你且放寬了心。”
出了帳卻是往別處走去的李揚輕輕的問著:“娘子,這又要回了何處?”
韋紇齊齊格將手朝後一擺作了幾個手勢,隨行之人皆是隱於暗中不見,這才拉了李揚之手低低的伏耳道:“阿郎,妾身有些累了,尋個地方先小睡一會。”也看不清臉色是否起了紅暈,反正話裏帶著一絲顫聲。
“嗯”李揚感到手心之中的小手有些溫熱,像是出了汗,心中對她好生的愛憐,便回道:“隨娘子的意。”
韋紇齊齊格怔怔的看了李揚,忽爾笑了,俏皮的將他的手放於臉上,將身子倚在其身上道:“抱著妾身。”有些無力的朝一頂帳子指了指,“那裏,那裏有秦兒守著,安全的很。”說罷便是身若無骨的軟了下來,緊緊的用手環了李揚的脖子。
李揚豈能不知這時該如何做,一把將佳人抱於懷中,瞧了四個無人順著黑暗之處到了帳子間,輕喚道:“秦小娘子,是我。”
帳簾挑起,唐女驚喜的看著二人,忙是施禮相讓,又左右看了看將簾放下,至李揚麵施禮道:“家主可與主子去內裏休息,外麵自有奴婢守著。”
李揚點頭隻覺得有些奇怪,低頭一頭佳人卻是閉著眼,好似睡著了。
進了幾帳,見已鋪了被褥,輕輕的將韋紇齊齊格放於其上,心中憐惜萬分,將她的劉海拂起,吻了一口。見佳人皺眉又笑起,卻是心疼了起來,隨也躺在其側輕輕的摟著,眼中憐愛的瞧著她。
也許是一個時辰左右,忽聽外麵大亂,懷中的佳人猛的睜開了眼,見自己被李揚抱著,手足無措的用力推開,卻又後悔了起來,探手將李揚拉住,紅了臉低頭喃道:“阿郎,妾身真是沒用,竟是睡著了。”不等李揚說話,又喚了外麵,“秦兒,是否有了動靜?”
唐女於外麵輕聲道:“主子,是,想必左察克等人動手了。”
“阿郎,陪妾身出去瞧瞧。”韋紇齊齊格見李揚有少許的緊張,便是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腰上環過,低頭輕輕的說道,“若是一輩子如此,妾身便是今刻死去也心滿意足了。”
李揚心中一痛,將她摟過抱於懷中道:“如是不嫌,事後帶著小寶便隨了為夫去沙州。”卻是沒看到低聲嗯了一聲的懷中玉人先是喜悅後又暗淡的臉色。
至了外帳,將簾挑起一角,朝外看去,瞧著那火紅的方向,李揚驚道:“是那裏!”
韋紇齊齊格吃吃而笑:“這還多虧了阿郎說的那個阿罕,也就出了不到百頭羊的價值,此人便是如此的拚命,看來還是阿郎看人看的準些。”
“阿罕?”李揚輕道,“這不是我的撓敵之策麼,本想是逃命用的。”
“阿郎,你不怪妾身吧,如今逃也逃不得了,隻能放手一博了。”韋紇齊齊格仍是笑著說道,哪裏有一絲的懼意,“再等等,一會請隨妾身去尋了某人的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