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們能奈我何!還不得在我麵前相跪稱臣!”伊然可汗看著那人驚恐的嗑頭退去,忽是有種快感,不由發笑,“我是大汗!是突厥之主!往日裏欺我辱我負我之輩,今日我定讓你等加倍償還!哦,對了,還有我可愛的弟弟們,你們不該太過優秀了,其實吃吃花酒,懷抱美人更適合你等,要是做個逍遙無事的特勤豈不更好。”笑過,喚道:“來人,傳大汗令,蘇葉護功高輝煌,其績可追先祖,本汗心慰。但年事已高,不忍讓其顛簸,特準享弩矢畢一部之貢奉,改稱阿波達幹,望勉之。”心裏卻道,先將這個老東西養起來,看看各方的反應如何,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李揚與苾伽骨咄祿二人此時再來引章論句辨文,一時之間誰也說服不了誰,隻聽的帳外相守的侍衛不住的打了哈欠,小聲的議論:“也不知主子與那唐官有何說頭,這天書說的我是頭疼不已。”
另一人撇嘴道:“真是受罪,還不如隨了大軍去與那些蠻荒之人拚殺,真刀真槍來的實在。人人都說讀書好,切,依我之見,到時還得說手中的兵器。”
“噓!小聲些,想挨鞭子了嗎?好大膽子敢亂議主子之事,我看你們是活到頭了。”看似小隊長一般的人低聲罵道。
二人皆是縮了脖子不敢再說。
“特勤可在帳中?”一隊人行了過來,有人問了侍衛,“可是睡下?”
侍衛看清了隊中的儀仗,忙是跪道呼道:“恭迎可敦!”
“免了”人群之間步出一婦人,約三十歲左右,麵色白淨略帶英氣,品貌中人之姿,獨有一雙眼睛精光四射,透著無盡的智慧。是為亡故毗伽可汗之可敦,也是昔日助毗伽可汗打下基業的暾欲穀達幹之女,名為婆匐。
“特勤與誰人在裏麵?”婆匐好奇的問道,“如此專注,竟是聽不到外麵之間。”
“回可敦,是與大唐的清徐縣開國男在一起,看似是相識已久的樣子。”侍衛回道
“哦,原來如此。我兒一直向往唐風,如今可是尋到了知音,可喜可賀。來人,去煮些宵夜一會送進去,再提醒了特勤,莫要太晚了。”婆匐說罷轉身道,“莫要說了我來過。回去!”
“阿娜!”苾伽骨咄祿聽得有人在外說話,便是聽了幾聲,隨即笑了止住與李揚之辨論,快步出了內帳,挑外帳之簾朝外呼著。
婆匐忙是回了身,笑著說道:“還是吵了我兒,母親有罪呀!”
苾伽骨咄祿嘻笑著倚於婆匐身邊道:“哪裏有,分明是兒太過專注,竟是忘與阿娜請安了。”
“哦,看來這大唐的清徐縣男有些真本事的,能讓我兒如此專注。這倒是要見上一見了。”婆匐有些溺愛此子,不光是新生,而生此子自小靈利乖巧,知書達理,懂得識人的眼色,不似其餘之人死板,加之相貌又是英俊便深討婆匐的喜歡。
“阿娜,他可是熟人,那年來過一次,是代信安郡王來吊唁叔父的,當初不過是一九品的校書郎,而今卻是一州的司馬,授封的縣男了。”苾伽骨咄祿扶了婆匐的胳膊陪笑而道。
“哦,校書,莫不是那個李校書?”婆匐停了腳步側臉問道。
“是,正是此人。”
婆匐不知為何而笑,用手拍了拍身邊的兒子,輕聲的說道:“那你可要好好的親近親近了。此子不簡單!我兒可以他為師多學一些拿來已用。”
“嗯,這李縣男可真了不得,兒與他辨論了許外,本是十拿九穩之事卻是屢屢敗了下風,隻落個不敗而已。”
“你沒有明白母親的意思。”婆匐正色而道,“母親讓你去和他學如何轉輾於眾人之間的為人之道,可不是學那些個破爛無用的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