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了,好,我吳天成全你,你去追他吧,即是選了他,就莫要假惺惺的作態了。”吳天看著瘦弱如此的師妹那樣心中疼痛之極,本想安尉幾句沒想到脫口而出的竟是如此之話。
“夫君,妾身隻屬你一人!你累了,早早歇著吧。”小師妹卻是平靜之極,將淚擦去輕聲而道。
吳天好好的看著自己的娘子,終是沒再說什麼,倒頭枕著胳膊睡下。
小師妹收拾完畢,將吳天的鞋襪脫下,呆呆的看著已是酣聲的夫君,慢慢的生怕吵醒了他,將燈吹滅,躡聲在另一邊睡下,借著月光仔細的看著吳天的臉,似是想到了什麼美妙之事,嘴角輕揚,輕輕的探手去撫了,眼裏湧出淚水漸漸的睡著了。
吳天睜眼,二行淚水自眼中流下,將小師妹的手抓在手心,輕柔的婆娑著,放在唇邊慢慢而吻上。良久,起了身,將一件夜行衣穿好,深情的看著娘子,將眼裏的淚水猛的擦去轉身要走,卻是停住,來至書桌之前,提了筆寫了幾行字,從懷中取出溫熱的香囊,回憶著那往日的一幕幕二人之間的溫情,那時的小師妹含羞將香囊遞過時的模樣直是好美,又是想到成親那日已是成了自己娘子的小師妹,快樂的如隻燕子一般沒個新人的樣子,於是幸福的笑了,但淚水卻又是湧出,仰麵抽涕一聲將其憋了回去,小心的回頭又是看了看熟睡的娘子,好是留戀的放於書箋之上,毅然絕意轉身推門而去。
可令吳天沒有想到,他的舉動卻被同樣武功精彩的娘子全數看在了眼裏,小師妹笑了,用手抓了被子的一角咬在了嘴裏也哭了。待吳天走後不久,小師妹緩緩的起身,來到桌麵,拿起自己親手縫著的香囊出神的看著那留書,看著上麵的書的,娘子,請恕為夫之罪。為夫去了,還望以其牽情於他人。夫君吳絕筆!隻覺得壓於身心上的巨石移去,往日的陰霾一掃盡滅,終是哭出了聲,道一聲傻瓜,你騙得我好苦!便破泣為笑。將香囊放好心道,不論此生還是萬世,我終是許給了你,那便是你的娘子!這你休想逃了去,夫君,妾身雖不知道你為何如此,但做娘子的便要一起與你將天撐起來。想罷,取了剩下的飯菜,臉上帶著笑容慢慢的吃著。
吳天其實自那一次後便知自己是誤會了娘子,早已不在想了那事,將柳思成一同安置在這壽昌縣裏也是願意的。但自從到了這慕容府中,便是從一些蛛絲馬跡之中瞧出一些端詳來,這吐穀人未必是真的臣服了大唐,於是小心的傳授著武功,慢慢的套著弟子的話又加之自己的觀察,發現其的目的,這讓做為門中的親傳弟子的他心中又驚又喜,驚的是這吐穀渾已是混雜於大唐多年竟真的要反叛,喜的是這事如果成了那當是幫了門中的大忙,如果趁著大唐內亂,那門中所要謀的大事卻是容易了許多。為了不讓意外發生,吳天心痛之極,不得已借了嫉妒之事大作文章,希望已被門中除名的柳思成羞惱而去,雖是見娘子每日以淚洗麵,但還是硬下了心腸,隻盼得柳思成走後,哪怕自己跪於娘子麵前懺悔也是願意。要知道如是被這柳師兄知道了,定會攪了此事,柳師兄此人可是極是忠於大唐的,所以一直不被內門所接受,要不是柳思成武功極高,又無什麼過錯,怕是早已被除去了。為了服眾,門中隻得借了機會將柳思成逐了門牆並派人追殺,這些都是吳天所知道的。而今夜慕容曦皓所謀之事,是吳天早已探聽知道的,這本是好事,但事情出了意外,誰能知道沙州司馬李揚竟也在了城裏,這便是讓吳天決心要阻止,因為早就在春州之時,袁師兄就密告之,哪怕是門中所謀之事盡廢也要保李揚之平安。為此吳天好是頭疼,要知道阻止慕容曦皓行事,就必須要麵對他教授的上百弟子,雖是教授之中留了手,但此去隻怕要身殞於此了。自己身死無憾,隻是不想讓愛自己至深的小師妹也涉險,於是便有了今日的飲酒之說,讓恨了自己,日後少些思念。想到此處,心裏又是痛極,暗道一聲娘子,來世再見!便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