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總管,在小鬥膽相勸,你是軍中之柱,莫要為難了自己。”楊釗以拳捶擊左胸說道。
李揚緩緩回過頭來,一日之間,竟是憔悴了許多,那雙眼睛紅腫卻精光四射,搖著頭說道:“妻兄,你之好意我心自知,可我實是無心茶飯,每每想起那血淚的一幕,這心便似如刀在紮。八百,八百好兒郎,竟是如此含恨而去,這豈能讓人心安!”
“妹婿,為兄知你心痛,知你難,但莫要忘了你也有妻兒,也有父母。如此垮了神,就是為眾死難的兄弟報了仇得勝回去,又是如何對麵對他們的淚眼呢?豈能不讓他們所心痛!他們日日夜夜可是盼你平安,望你心寬!妹婿,不光如此,賬外的一千兄弟也生生的指望了你,你可要保重身體,莫要眾人心憂了。”
李揚點頭,將茶端起飲了一口。楊釗大喜,朝外喊道;“快,快將飯菜端了進來!”
默默將飯用下,李揚問道:“薛旅帥已是走了大半天了吧?
“是”
“可有消息傳回?”
楊釗拱手:“回總管,暫無消息。程牙官已是出去等候,有了消息自會傳進來的。”“哦,吩咐了他們,要好好的養了精神,待出擊之時可要奮勇殺賊!不報此仇難以為人!”李揚身弱實是有些累了,加之悲傷過度,這頭腦便是有些迷糊。
楊釗愣下,但還是大步出帳而去。至了帳外掩麵無聲的落了幾滴眼淚,將其擦去又轉身回來,稟道:“在下已是傳了令,請總管不必掛懷。夜已深了,還請總管安歇。”
“哦,知道了,讓本總管再看會這山川圖。”李揚又是去瞧了地圖。
“報!軍情急報!”賬外程義孝的聲音傳了進來。
李揚竟是愣了下神,忙道:“快些進來!”
帳簾挑起,隨著一股寒氣撲入,將油燈吹的忽閃了幾下,程義孝身掛重甲,手彎之間捧著頭盔而進。
“可是薛旅帥有了消息!”李揚快步走過急問。
程義孝道:“正是,先鋒軍遣人送回急報,請總管過目。”
李揚著緊的抓過,平穩一下自己有些紊亂的氣息,折開觀瞧。看罷喜極於地上團走連聲稱好,於楊釗麵前停步,喜笑顏看拍著其肩頭道:“去,快去,去請了眾將官來議事。前方有了賊子的蹤跡了。”
楊釗應了聲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像是有些喜過頭的李揚,扭頭而去。
“程義孝!你去再探,如有軍情快速報來!”李揚轉頭令道。
“在下得令!”程義孝也施禮而去。
“哈哈,好好好,本總管倒要看看你等賊人的下場!”李揚緊緊的相握了雙拳,將那張軍報捏的死死的,生怕讓風吹走。
“總管,末將到!”隨著一聲聲的點到,李揚坐了正座,掃了下麵眾校尉一眼,將軍情條陳放於案上,沉聲道:“薛先鋒已傳回了消息,在陽關以南,沙之邊緣現賊之蹤跡,有被殺的女子為證!諸君請看”李揚離座用手點指了發現其蹤的地圖,道,“離我軍約六百裏,諸君可有何說法?”
康校尉抱拳道:“請總管下令,全軍開拔,以戰!”
李嗣業卻道:“總管不可輕動,如是賊人的調虎離山之計那便危亦。且看,此地為雪山南,大漠東,應是一片無覽之地,可為何不見其蹤,隻見一死去的女子呢,這其中必有詐。此地離我壽昌已是六百餘裏,我軍若是趕去,來回需一日,如是賊子複來,這壽昌可如何擋之,還請總管三思!”
“哼,李校尉,你非明是怯敵!那八百袍澤兄弟可是在天上看著呢!”康校尉冷哼說道。
李嗣業怒起,指著康校尉厲聲說道:“你!你豈能辱我!我便與你決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