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誰。”李揚問道。
“到時見了,老縣公便知了。”何老莊笑而不說,“他可是托了老縣公的福,蒙官佐看的起,如今也受勳武騎尉,管了這十夥之義從。”
“老縣公,在下曹彬!你可還記得?”從遠處打馬而來一人,飛身跳下,半跪於地抱拳喜道。
“是你!哈哈,沒想到,真是沒想到。至我離了壽昌縣去沙州赴任時,隻聽得你跟著張縣尉而去,沒想到你竟在了這裏?曹彬你過的可好?”李揚如何能不認得,這曹彬可是那年在城上自己的親隨,本是想招在身邊的,可是戰後卻是尋不到,又聽聞是隨了張正而去,便是心懷了憾事,將張無病送入了豆盧軍中。如今又見了故人,怎麼不心裏激動,便是高興的說道
曹彬起身,臉上激動而道:“在下也是常思起那年陪在老縣公身邊的幾日,戰後,在下被一支流矢所傷了下肋,好在被抬了下去醫治,不然的話便同那些仍在城上奮戰的袍澤一同葬身牆崩之中,也是如此,被張縣尉移到了別處調養,日後傷好去尋了老縣公,誰知已是遷了沙州,這便與老縣公失之交臂了。”
“那你為何不去沙州尋我?”李揚問道。
曹彬笑笑不去談這個,卻是指了前麵的龍勒鎮那土堡說道:“李總管,可是為了它而來?”
李揚點頭,知道是曹彬不願去煩了他,心中暗暗思量這次回軍,不若將他也帶著,他是粟特人,與自己也是極為有用的。打定了主意便道:“曹彬,此次便隨本官走吧。”
“曹隊正,這等好事快應了下來。”何老莊看著曹彬急道。
曹彬愣了下,偷瞧了李揚又看了自己,這心裏暖和,但肋下隱隱著痛,便搖了搖頭道:“多謝總管好意,曹彬已是廢人,隻能做些這無用的事了。”
“曹彬,你不是與人說,本官是你的掙錢財寶,你可舍得放手?”李揚說著心裏卻是泛了心酸。
果然曹彬停了腳步,驚問道:“老縣公還記得這些?”但又暗淡了下來,“在下卻是忘了。”
“哎——!”何老莊搖頭而歎。
李揚看著曹彬的眼,指了壽昌縣的方向道:“你能忘了?可那些死去的袍澤兄弟作證,你是忘不掉的!曹彬,本官再問你一句,你可要說實話,你願不願意跟隨本官!”
曹彬抬眼看了李揚,卻是有些躲閃,低著拱手卻是仍是回絕道:“老縣公,這裏有幾百餘個兄弟葬在這裏,他們也需要在下!”
“曹彬!”李揚心堵,“你很好!我不如你,我也不逼你了。日後有難處請隨時來尋我!”
“謝總管!”曹彬道謝道,但眼裏也是紅了。
走至鎮門,早有一隊人在那裏迎接,當前一青壯過來施禮道:“雲騎尉、曹彬隊隊副徐四,參見李總管,見過曹隊正。”
曹彬指著徐四說於李揚道:“這也是二十年上過城防的老人,因功受勳正七品的雲騎尉。論英勇在下不如他,論膽識在下更是望塵莫急,而且勳官還高於在下一級。本來是因他的隊正,但趙明府念在下年長一些,便安排了如此,真讓在下受之有愧。”
徐四聽在耳裏,心裏感激,拱手道:“隊正言重了。李總管,曹隊正為人正直、處罰公平又是能服眾,在下佩服,心甘情願為之驅使。”
這二人倒是讓李揚看著舒服,便安慰道:“都莫要推讓了,等戰事過後,這些本官是會想到的。”目光左右而掃,見到鎮門完好,便心生奇怪的問道:“這門是否今早刷或是換過,為何如此的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