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醫笑笑不語,取了塊絲帕搭在太真的腕上,號了一會,又是看了看太真的臉色,鬆了口氣起身先與萬安、鹹直說道:“臣看了,這位娘子無事,不過是勞累過度,身弱體虛,加之情緒激動所致,無妨,開幾付補心的藥靜養幾日即可。”又與李揚道,“李縣男不必傷心,貴娘子無事。三劑湯藥下去,保她無事。隻不過,下官也看了這幾位娘子的臉色,皆是此病,不若多開幾付與之,盡心的調養。”
“謝宋太醫,謝宋太醫,李揚在些謝你的大恩了。”李揚放下了心,又急問:“那我的二位娘子也是如此?”
宋太醫笑笑與那二位女醫師問了幾句話,又輕搭了二女的脈門,這才回道:“皆是。不過就是楊娘子外加悲傷過度,需加二味便可。至於這位娘子,則是精血貧少,多加補血之物。”
“哦,有勞宋太醫了。來人,去庫裏取十貫帛物謝宋太醫。”鹹直公主自是高興,卻又是著急的問道,“宋太醫,你不與李縣男瞧瞧?”
宋太醫躬身施禮道:“回公主的話,方才臣已看了李縣男的氣象。已是無事,隻需與眾娘子一般靜養即可,稍加注意情緒激動便可,切不可使之過份波動。”
“阿郎,妾身錯了!阿郎!”小荷被紮了幾針便是醒過,睜開了眼便去尋了李揚。
“娘子,為夫在這裏,你莫要動,為夫過來了。”李揚聽其急聲的呼喚,將太真放平,便是心急的翻身下床,身子虛弱晃了晃。
茉莉與喀秋莎忙是左右扶住急道:“夫君,你莫急?”
李揚與二女笑笑,伸手又將扶著床頭的柳葉兒挽過,說道:“都莫要擔心了,為夫無事。”便朝小荷喚著:“娘子,我在這裏。”
小荷猛的站起,撲入李揚的懷中,放聲的大哭了起來,眾女皆是尋著了發泄口,將這二日的擔心與害怕盡化為淚水哭了出來。
朵兒方醒,睜眼瞧著,想要站起卻是身軟動不了,隻能伏了身子嚶嚶哭起。
宋太醫立於這鶯鶯燕燕之地,好生的尷尬,與悲傷不能自己,已是無視了宋太醫的二位公主拜了拜,便是心驚肉跳的離了去,等出了門口,回頭望了望內裏,歎道:“紅顏多了也未必是好?”但那目光中的羨慕還有一絲的貪婪卻是逐個在眾女的臉上掃過,尤其在朵兒身上停留最多,心裏如重鼓撞擊,不由的在心裏暗罵自己道,真是為老不尊,竟是六十歲時動了心。哎!真是人間絕色!便快步的走下階去,到一旁的書房裏開了藥方,隻不過在朵兒的方子上不由自主的將量少了一半。
“宋太醫,此方子是否不妥,藥猛害人,但量少久治也是為不好。是藥三分毒,為何要少了幾分?”一旁的醫博士看著不解的問道。
宋太醫竟是大怒:“多嘴,這娘子精血少,豈能用了足量!回去好好的看看神農、黃經去!”
醫博士不敢語,隻得諾諾討罪。
房裏,李揚收斂了淚水,將勸著眾女:“娘子,娘子們,為夫好好的,都莫要傷心了。這都讓奴婢們瞧了去,恐要笑話了。”
眾女這才哭哭啼啼的收住悲聲,轉為抽泣。
“阿郎,妾身真是該死,讓你受了如此之苦。你就打罵了妾身吧,這樣妾身也好受些。”小荷難過的說道。
李揚笑笑,輕輕的撫去她眼角的淚水,心痛的說道:“糊塗!娘子是為夫心中的至寶,哪能舍得呢?隻要你莫要再說了胡話,為夫自是高興的很。”
“阿郎!”小荷緊緊的將李揚抱著,再也不想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