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陟聽罷,拉著李揚便要走,小聲道:“快走,賢侄,這下可待不得,如是讓人看到你我在這裏,那日後追究起來可是脫不了幹係。禍從口出,這老王爺可是糊塗!”
“唉,那是誰人?呀,是韋侍郎,你可是忙人,今日怎得來了我這邊。那小郎君莫不是李司馬?”裏麵信安郡王正罵的開心,轉眼就見有二人瞅了這裏一眼便是要離去,正色看去卻是認了出來,忙出口叫住。
韋陟與李揚苦笑,小聲快速的說道:“看來是走不了了,如果郡王再發牢騷之時,可千萬莫要張口,切記!”轉而大笑著對裏麵道:“正是下官,下官奉了李部堂之命,將沙州司馬領來,這沙州可是有重要軍情來稟了郡王。”
“下官李揚拜見郡王。”李揚也是忙著施禮。
“進來吧,瞧著就像你。你這剛剛離了長安沒幾天,這又蹦達回來,莫不是想著什麼事情?”李禕大笑道。
“即是領到,那下官便不進去了。”韋陟借著機會忙說道,又與李揚遞了個眼神,意思你要記著我的話。
“去吧,改日到本王府上相聚。”李禕將韋陟打發了,便是喚了李揚,“走,隨本王去堂裏安坐,這裏讓本王看著就心煩,哪如領軍來的痛快。”
李揚不接話,心道,還真是讓韋侍郎說著了,王爺可真是口不遮攔,這要是傳了有心人的耳朵裏,要向聖上告了一言,便是平常之人受不起的。好在瞧著兵部眾人聽著李禕之話毫不在意的樣子,便知都心裏裝著郡王,也就將心放下了。忙跟著李禕入了堂中。
落了座,李揚先將沙豆盧軍所呈的露布取出,交於李禕。
李禕看過,將桌拍響大聲叫好,用手抖著黃麻紙喜道:“你這沙州可是與我大唐露了臉,好哇,一戰之威可數年讓賊膽寒,如本王所料不差,怕是那小兒二三年內不敢再踏入沙州一步!咦,領軍總管為沙州司馬,子仁,這不可是你麼?”
“是下官率軍平定的。”李揚老實的回答,不竟想到程刺史,心裏實是感激。
“哦,當真是瞧不出,你竟有如此的本事!來,讓本王說說戰況如何?”李禕讚道。
李揚於是將事情說了一遍,李禕沉思了搖頭道:“真是僥幸!如圍困壽昌之兵馬早作下安排,先於一步撤離,再與你引軍之地設下埋伏,等你與對陣之敵戰疲之時,從左右殺出,情況危亦。好在這吐蕃眾看似為一夥,卻實為數股,擰不在一起,再回之心虛便是讓你等鑽了空子。”見李揚臉色有些慘白,又笑道,“不過也好,這薛家小子倒是有些本事,竟能看出這些,看來受了楚玉的無妄災福去來軍職,是為我大唐痛失一員將來的大將!這場仗打的好,本王定將於明日上朝之時,稟了陛下,請你等請功。如本王所料不差,此次薛小子應是能回到軍伍,以效其力,而子仁你,依本王所言,怕是動靜不大,抵多散階再提一品而已,如今你已是幾品?”
“回王爺,下官加的是從六品上奉議郎並集賢殿書院直學士。”李揚回道。
信安郡王李禕笑笑而道:“不簡單了。此次之功可加朝議郎,如是你想回到京中的話,本王可保舉你出任部司的郎中。你看如何?”
“揚謝過王爺!隻是”李揚差些答應下來,但看到李禕眼中有著似笑非笑的樣子,這心裏便是小跳,難不成這是在試我,越想越是這樣,便忙改口道,“隻小下官年紀尚小性情又為毛燥,恐難當大任,各部司的長官皆是穩重之人,如此安排實是使不得。如下官外放多載磨練些風霜,再擔當此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