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進來吧。”李揚聽慕容曦皓求見,方才隻是在回憶一些往事,並沒有多想什麼,見趙奉璋有推托的意思,便出言許之。又是轉臉對趙奉璋道,“這可是吐穀渾的權貴,也莫要得罪的為好。”
“是,司馬高見。沙州之境中吐穀渾人占了戶數的十之五六,這倒是個讓人頭痛的事情。”趙奉璋苦笑著說道,“這個吐穀渾小汗慕容曦皓說起來也熱情的很,下官剛到壽昌縣赴任便是接了請貼,去與不去之間也是著實的傷了腦筋,最後也是依著司馬所言還是賣他個麵子。自去了他宅子後,下官也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用著飯,心裏實是想著聖恩,對其內蕃之人應付相對,因而味同嚼蠟,難以下咽。”
“嗬嗬,趙明府言之有理,做為臣子事事要想著聖上,時時要為大唐著想。你這樣做的甚對,本官會如實的向使君稟報你的這顆為君之心。”李揚心道,好一張利嘴,非明是吃了好處,又來賣了我的好,又捎上了陛下的恩情,真是難得。
“哈哈,今早上起來就聽的院中沙棗樹上喜鵑喳喳叫,心道是哪位故人要來,沒想到卻是李司馬到了。自李司馬高升離了這壽昌縣後,在小可是著實的想著你。李司馬,趙明府,小王有禮了。”慕容曦皓仍是往日的裝扮,笑嗬嗬的熟絡著與李揚和趙奉璋見禮。
李揚稍欠了身子算是回了禮,指了座位道:“坐下說話。”
慕容曦皓心中見李揚架子甚大,是為有些微惱,但也不敢表露出來,以前這李司馬在壽昌時還好,興許是官小位卑,起碼在表麵之上是為敬重自己。這當了沙州的司馬後便是一去不回,就連個消息也不傳回,可惜那幾名上佳的歌伎,白白的送了這該死的白眼狠了。想罷仍是笑著說道:“李司馬可是貴人,自壽昌縣走出去的官員,哪有短短一年有餘便升了司馬的,可見李司馬當真是星宿下凡,絕非常人。”
趙奉璋聽罷臉色一變,但是未說話,隻當了沒有聽到,仍是端了茶杯慢慢的品著茶水。
李揚聽了眼裏的寒芒一閃,此話其心可誅,明明知道當今聖上幾辭封號不受,還對著壽昌的縣令說如此的話,這是什麼意思!其心思可為惡毒,莫不是在朝中有人為其撐腰,竟敢如此的放肆!當下沉了臉回絕道:“慕容兄此話差異,本官不過是運道好,又蒙聖上恩眷方才有了如此的地位,哪裏是什麼胡亂說的星宿,此話可不許再提了。”
“這,真是在下亂言了,對不住,對不住了李司馬。為了顯在下賠禮的誠意,晚間不妨到寒舍小聚如何?”慕容曦皓心中暗驚,自己本來隻想是誇誇這年少的司馬,沒想到卻是引了冷臉,真是晦氣。不過這李某人也真是不開臉,不過是一句話說的錯了,也值得如此發作?但想到自己與父汗已是蟄伏在唐境多年,部下之人也漸多容入了唐民,百般暗設的動作都是縮手縛腳難以實施,不得已隻得靠了外力。上次引吐蕃兵來攻壽昌縣,說是與這曾為壽昌令的李司馬一個教訓,誰知道卻是偷雞不成蝕了把米,弄的自己好生的狼狽,事後賠了許多的錢財與人口這才了事。不能發作,千萬要忍,隻得陪了笑臉去與李揚說著自己的誠意。
李揚瞧了一眼幹笑著的慕容曦皓,又與有些走神的趙縣令說道:“趙壽昌,你看可行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