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李揚所率的大隊已是趕到,看著已定的局麵,右押官上前耳語的幾句,李揚稱好,便喚出幾名會吐蕃語的兵士朝陣內喊話
“快些放下兵器,可饒爾等不死!”“爾等可是忘了唐蕃本是舅甥一家,為何要刀兵相見,放下兵器,也不為羞恥。”
聽著唐軍的喊話,早已失了鬥誌的吐蕃眾紛紛將手中的兵器扔在腳下,雙手抱了頭蹲在地上。
“本官知你聽的懂唐話,你若放下兵器,本官可保你不死。”左押官緩緩說道。
頭領怒目掃了一眼蹲在地上的族人,見其皆是躲避自己的目光,嘴裏罵道:“可恥!懦夫!你們不配做達布聶賽的子孫!”又是瞪著押官說道,“來吧,讓我像個真正的讚普(雄壯丈夫)那樣戰死!”
“好,如你所願!”押官豎刀表示對其的尊敬,大喝道,“受死!”便拍馬衝刺。
頭領也亦如此,隻不過是眼有死意。
兩騎相交,兵器碰擊,又旋馬回奔相博殺!
不論是唐軍還是已被收攏的吐蕃眾都目不轉睛的瞧著二人的戰鬥。
再一次的相錯,押官稍稍抖了抖有些發麻的胳膊,仍是使了全力朝頭領砍去。頭領嘴上鬼異的一笑,舉刀相格。想像中的脆聲必未像方才那樣響起,押官的刀卻是將看似勇猛卻實為軟軟無力的刀擊飛,在眾人的驚呼中將頭領的臂膀砍下。
“為何這樣!”押官揮刀大怒的責問道,仿佛受了極大的羞辱。
頭領單手捂出噴血的傷口,慘然道:“此次出擊必非我意,但令已下不得不如此。看到沒有,我身上的血是紅的,那裏也有阿媽啦的血脈,她,她是唐人!”說罷大笑,“你永遠別想殺我!”放開傷口替著押官發愣,伸手從箭壺裏抽出一隻與押官頭盔上的狼牙鐵箭,握緊反轉著深深的插入心口,“阿媽啦!兒子不孝!”吐出最後的一句話便重重的摔下馬去。
“這是何苦呢?你要知道我已是無殺你之心了,你卻是,哎,下次便是投生在我大唐吧。”押官下馬朝那死去屍體行禮道。
“厚葬了!”李揚歎道,“如是吐蕃眾皆是如此,興許......”搖頭將那半截話頭生生的咽下。
此役,殺敵八十,斃東岱小相一名,俘百夫長一名,眾百餘。自損輕微,僅有傷者二十餘,重者三停,殉國者八名。可謂是大勝。
詢問了生俘後得知,除圍困壽昌縣外的那股,境內已無賊患。
“起程,去壽昌縣!”安頓了後事,留下一旅人馬押著俘虜回沙州外,李揚帶著其餘兵將趕往壽昌縣。
至城外十裏,站在高地之上相望,見城頭仍是飄著大唐的旗號,這心便是放下了,又瞧著城外紮著一隊人馬,便心是有些擔心起來。
“報!前麵的人馬是薛判官部,請總管查看。”探馬回報正好給了解釋。
李揚大喜問道:“真是薛判官?”
“是,是薛判官,他已是解了壽昌之圍。小的還與他說了幾句話呢。”探馬回道。
李揚哈哈笑起,用手一揮,大聲說道:“壽昌縣之圍已除,我等去與薛判官會合!”當先縱去。
“威武!大唐威武!”兵將歡動,皆隨李揚身後。
未及人馬處,薛嵩與壽昌縣令並有品級的官員齊齊迎上,拱手道:“見過總管(上官、司馬),屬下(下官)有禮了。”
李揚如他們一一見禮後,拉著薛嵩小聲的問道:“薛兄長,你是如何做到的?死傷是否甚多?”
“無一死者,傷者十餘人!殲敵全數!”薛嵩拱手說著令李揚吃驚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