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 送別(1 / 2)

出金光門至西五裏,道分五叉,李揚駐足相望心中憂有思愁而不能定奪。人道,離別之苦痛兮,卻未料到無人相送更是為痛。

“等等!李司馬等等。”後麵有人在呼,李揚回頭相望,見有一人縱馬趕來。到近前笑了,是為薛嵩。

“薛兄長,你怎麼來了。”李揚驚問道。

薛嵩大笑而道:“悶在家中已是好幾月,閑的卵子疼。我與家中人打了商量,與你一同去河西效力。妹夫莫非你不願?”

“說的哪裏話了,小弟每日拜叩三清都是求不到這等的好事,哪有不願之理。薛兄相助,小弟真是求之不得。”李揚於馬上拱手,“不過薛兄一身的本事,就這般跟著小弟而去,就不怕吃了虧?”

“妹夫盡說了些不中聽的話,跟你逍遙快活怎就能吃了虧?若是你被圈了家中數月,便知那悶苦是如何的難熬了。莫要說了,走,去隴州,宋之問還在前麵等著呢!”伸手替李揚打了一下馬,哈哈笑著追了上去。

李揚沒防著差些被摔下,笑說道:“差些被你丟下!咦,宋兄有前邊?”

“嗯,那狗頭是與我這般說的。”齊頭並進的薛嵩回道。

未及多遠,荒野之上紮著數個棚子,路邊早就站有下人等著,見李揚過來紛紛迎上喊道:“來者可是沙州李司馬?”

劉一回道:“正是我家老爺。”

“哦,我家老爺在那邊相候。”

“我家公子有涼亭之中恭候李司馬大駕。”

“......”

李揚與薛嵩對視苦笑,下馬朝路外紮的棚子走去。

到了近前,一看全是能掛的著的京中官員,其中以中書省居多,想必是嶽父大人那邊的麵子。

與認識或不相熟的各類下級官員寒敘著,飲了一杯又一杯的送行禮,又說了許多的場麵客氣話,最後三三二二的拱手謝過,這才來到了宋之問所紮的棚中。

在這裏令李揚未想到的是王進也在,王進笑嗬嗬的輕拍李揚之肩,調笑道:“你可是高遷了,如今已是六品的司馬,而我卻仍是布衣,那以後見著了還不得恭恭敬敬的稱你一聲李大司馬?”

眾人大笑,這時從外走進穿下級軍尉袍服的漢子,大叫道:“李安答,烏素達恒可是想死你們了。”說著便撩衣相拜。

“烏素安答!”李揚也是一驚,急將烏素達恒扶住,問道,“你也在京裏?”

烏素達恒激動的回道:“宋團練走時將我安置在雲州折衝府。去歲,突厥人小犯邊,我單身殺敵五人,又俘其帶隊百夫長一名。雲州折衝都尉保舉,又經兵部行文,授了我一個從九品下的折衝隊副。這次到京仍是送露布來了,沒想到安答也在京中,去拜宋司階與薛主才得已知道。本是想昨日來拜,薛主卻道,李安答這幾日必是忙於應酬,就不要打撓了,這不今日早早的候著安答了。”

原來如此,看來每人有每人的命運。李揚忙問道:“可是見到劉一?”

“見著了,聽聞由安答做主,娶了位嬌滴滴的粟特娘子,真是聽了讓人羨慕。”烏素達恒著實的為自己昔日的兄弟高興。

人都到齊,歡笑一陣便是飲酒,直將個李揚喝的頭暈腦漲,大呼討饒。

這時劉一進來神色異樣的伏到李揚耳邊說了一句話。

李揚卻是沒聽清楚,一把將劉一抓住,說道:“都是兄弟在此飲酒,你躲到哪裏去了,還不罰幾碗?”

劉一連道不敢,但也左右不好推去,飲了數碗,這酒下肚後,膽子便壯了起來,也顧不得上下尊卑有別,抱著烏素達恒就大哭起來,說著離別的話。

“你這個鳥人,哭個甚!不就是二年未見嗎,怎麼娶妻生子變成如此娘樣!”烏素達恒一腳將他踢開醉醺醺的罵道,“來,你我兄弟連飲三碗!”

“裏麵可有李司馬?”外麵這時有人在喚道。

劉一擺了擺頭忽想起自己進來的事,忙扯著李揚大喊道:“老爺,奶奶派人來啦!”

“哦”眾人被劉一這一嗓子喊了個愣住,隨後指了李揚大笑道,“你們倒是看看,這娘子都不放心於你了。快去,打發了,回來吃酒。”

李揚滿不在乎的搖頭道:“去去去,我還怕你們了不成。說,家中是誰來了?”

劉一遲疑,吞吐道:“老爺,你自己出去看看便知了。”

“哦?莫非是瑤兒與莫然又淘氣了?”李揚與自己找了個理由,隻怕讓這些粗人笑話,故意這般說道。

薛嵩卻反譏道:“是想你了吧,快去瞧去,你我兄弟不醉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