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王維聽李揚前段話時這心裏便不由的惱怒,自己已是委了身子說的如此的露骨,你竟不識抬舉,就要起身離開,但下一句卻是鋒回路轉,給足了自己麵子,如是這心情開朗了起來,又看著李揚順眼多了,便笑了說道:“李司馬真是個妙人。我也不藏著掩著了,好高人早就想好好的與你相談一番,隻是沒個機會而已。到時你們坐下相敘,以我看來,你二人定會相惜的。那人便是西漢留侯張良之後,西晉開國功勳壯武郡公張華十四世孫,當朝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韶州曲江張九齡張相公。李司馬,你看張相公是可交之人麼?”
對於張相公,李揚必不陌生,當下就想起了那極為精明之人。在那交談中的三言二語之中便能看出是個嚴於律已,一絲不苟的作派,便心中有了計較,拱手回道:“原來是張相公相邀,那小子更是要去拜會了。”
“好!”見李揚又是表了態,王維心中極是高興,看著麵前家鄉的大棗等物,便捏起一粒放入嘴裏,細細的嚼著,將核吐出連連說道,“好,還是家鄉的好!日後回了蒲州,我定多買上些隨身帶著,時時品著這鄉情。李司馬,還需與我這個家鄉人多加的親近親近。”
李揚有感,知是王維借棗在言題,日後少不了自己的好處,便笑著說道:“那是,前輩說的極是。小子記著了。”
“好了,話已說開,你心意我已是知道,那麼我便告辭了。明日一早,定與張相公掃門以待,敬候佳音!”王維又是看了一眼李揚,點頭告辭而去。
李揚自是相留一番,送出了大門。
回來坐下,看著那枚吐出的棗核,不知自己做對還是做錯,要是對了那便無事,或有少許的好處,要是錯了那就如這吐出的棗核了,被無情的拋棄了。一時之間又是想了個來回,便還是堅持了自己的主意,明日將所有要拜這從皆是拜過,便揚鞭驅馬直去河西。
於會館用過飯後,交待了李蒼頭與劉一將物品收拾好,自己便回了房裏。
取了一本尚書翻看幾眼,卻是興致索然,不知不覺竟是想到了鹹直公主的臉,這身上便熱了起來,知是這幾日與之歡好,一時竟迷戀了起來,便暗罵了自己一聲糊塗,又去看了另一本,拿起一瞧卻是《關雎》此文,立刻將其丟到一旁,努力的平複著自己那顆燥熱的心。
看天色尚未全黑了,便將窗戶推開,去看了那西邊的天際之上片片的紅色晚霞,如同二八的俏麗小娘,輕掩了俏臉,朦朧之間煞是嬌豔好看,一時之間竟是看呆了。
“阿郎!”一聲輕喚似在天邊,李揚回頭尋覓卻是找不到人影,但聽其聲卻是萬安公主的輕呼。不由的搖頭苦笑道:“難道是想著她了?萬安,你可是知道我亦是想你!但明日便西行,恐怕近時將見不著你了,你若是聽到我對你的思想,你就等著我,等我回來再看你。”
“阿郎!”這次卻是近在耳邊輕喚,同時一具軟軟的身子靠在了李揚的背上。
聞著熟悉的香味,李揚像是進入了幻境,喃喃而道:“這定是一場夢!”而手裏卻是握住了一雙溫軟的玉手。
“萬安!娘子!”李揚猛的轉過頭來卻是看到萬安笑著兩眼含淚的癡看著自己,不由的驚呼出了聲,“可真的是你?”轉過了身子,用力的相握著玉手。
萬安公主點頭,那晶瑩的淚珠如串珍珠的落了下來,終是哭著撲入李揚懷裏,哭道:“你可知妾身也是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