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李揚拍案而怒道,“這群偷盜之徒,總有一日本官會將他們繩之以法。恩公,請細細的說下他們的相貌,以便本官符製公文海捕。”
康赫姆麵有猶豫,吞吐的說道:“當時隻顧著救小奶奶,哪裏還能去記清歹人的相貌。明府,屬下罰死。”
“唉?恩公說哪裏的話。內子如不是讓恩公救下,那後果將不堪設想。揚敢問恩公,在市坊之中可是做的應手?”李揚不免遺憾。
“明府,屬下知足了。”
李揚哈哈而笑,命一丫頭去尋李蒼頭過來。
李蒼頭過來問何事,李揚問道:“市令不是奔喪去了麼?雖是請了假,但市坊一日終離不開調度,這樣吧,市帥康赫姆本官觀之為人忠厚老實,又善買誌,那便暫任市令一職,明日你去沙州走一趟將此事辦了。”
李蒼頭瞧了一眼有些緊張的康赫姆,拱手應道:“明日,老朽便去。明府還有何事吩咐,請一並示下。”
“下去吧”李揚揮手讓李蒼頭下去,笑著對康赫姆道,“先委屈恩公了,日後如有空缺,揚自會記著。”
“謝明府,屬下當盡心竭力以報明府相遇之恩。”
李揚道:“不必稱我為明府,恩公私下可稱子仁。”
“這這,是,子仁。”康赫姆遲疑了一下,便高興的應下了。
又說了些別的,康赫姆便要告辭了,李揚吩咐道:“恩公有空就攜娘子過來。”康赫姆自是滿口答應了。
送走了康赫姆,李揚回了內宅,自又是好生的安慰了茉莉。小荷讓丫頭收拾了間房子,讓茉莉搬了進去,又道,本來是想去市坊人肆尋伢子買個乖巧的丫頭,又想到好好調教下來又得二三個月,再說這宅子裏的人也夠多了,所以就讓梅子日後便先跟著小奶奶。”
梅子死活不依,最後小荷隻得又道:“隻不過是暫時的跟著,等再添個丫頭調教好了,再換回來,再說了小奶奶的品性是極好的,過去了也受不得欺負。加上你們又是同年上下,相近的話兒也是多些,自然能走的親近。”過會又板了臉道,“不過,你也不能覺著自己是從我這裏出去的,又因小奶奶的出身與你一樣,便刻意的去怠慢。如是有欺主的風從我耳邊聽進,那就將你賣到香樓裏去!”
梅子聽出那意思了,自己這是奶奶往新進的小奶奶身邊的安插人,話多些有事多想著大房這頭,要是辦不好,雖不可能是賣到那種地方,但一個將自己配給下作之人是逃不掉的。於是嗑頭應了:“是,奶奶與小奶奶都是奴家的親奶奶。”
小荷將她拉起,上下的摸了摸又道:“跟著我也是有幾年了,這一下送往別的房裏了心中著實的有些舍不得。”將手指上的一個戒指捋下遞於她的手裏,緊緊的握住道,“一會出去便戴上,莫要丟了大房的臉,也讓那幾房裏的人瞧瞧,從我這裏出去的人都是有模樣的人。”
這梅子算是安頓在了茉莉的房裏,可與茉莉一說,茉莉卻是說什麼也不肯:“姐姐!”
“叫大姊”小荷笑著說道。
“大,大姊!這可使不得,梅子自小服侍慣了,怎能離得了大姊。再說奴家是個奴婢出身的人,也用不著尋人服侍。奴家是從房裏出來的,日後大姊也要多提醒著奴家。”
小荷吃吃的笑道:“說旁人不需讓人服侍還說的過去。妹妹,不是我做這個大姊的說你,你以前雖是個奴婢,可有哪一樣不是裝裝樣子的,又常常丟三落四,在樓裏的都是些不動手的主,自有侍兒服侍著,你大抵也是一樣。合著大郎疼你,我便不說了。這真是讓你去做件事情,以你的手法還不得弄砸了。”見茉莉難為情,拍了拍其手背道,“好了,莫要推辭了,就這麼定了,大郎也是知道的。”
茉莉無法隻得應下,領著低眉順眼的梅子回房去了。
小荷瞧著二人出去,歎道:“再要是讓大郎招進一個,這院子就怕住不下了。”
背後的秋娘眼裏一亮,忙端了茶杯夠過去道:“茶溫熱正好,請奶奶用。”
“哼!休要討我的歡心。治不了個六房康氏,治個別人還是有些手段的。”小荷氣惱的說道,嚇的秋娘的身子不經意顫抖了一下。
“秋娘,你去把瑤兒領來,別讓她老是纏著奶娘。都是能自己走道的人了,還這麼粘她。”小荷看著一切都心煩,想起自己的女兒來,便心中一熱的出口說道。
老實下來的秋娘忙應了聲跑了出去。
夜間,小荷便將瑤兒留在了房裏,李揚也是高興,與娘子相逗女兒。也許玩的累了女兒便睡著了。
二人快要小淨睡了,見茉莉進來說道:“奴家服侍郎君與大姊。”
“這是作甚,你也是院裏邊的奶奶了,以後這些事情不必親手,由她們做便是了。夜了,回去睡吧。”小荷心中滿意,便合氣的說道。
茉莉哦了一聲,大概還想做些什麼,小荷又笑道:“今日隻是用艾水小淨,又不是大淨,用不著人服侍,快回去睡吧,明日我有事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