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心煩(1 / 2)

李揚出了大帳被一股冷冽的朔風吹在身上,寒了臉瞧了瞧被眾牙將隔在外麵看熱鬧的人群,朝麵露關切之意的苾伽骨咄祿點了點頭,同樣掃過了臉色發青的仁壽郡主,落在了低頭不知在想什麼的韋紇齊齊格身上。也許是感到了異樣的目光,韋紇齊齊格抬起了頭朝這邊看了一下,二道目光相對,李揚不敢相信那仍是仇恨的目光之中竟然會有一絲的擔心,真讓人不解,不由的多看了幾眼,而韋紇齊齊格卻是扭過了頭拉著仁壽郡主低頭走開了。

“老爺,你出來了。薛主有命,讓我等守衛好老爺。”劉二奔過來拱手說道。

“哦,先回帳吧”李揚不知說什麼好,這胸中的氣悶卻是越來越曆害。

悶悶的回到帳中,秋娘本是上來笑著問話,但瞧了李揚的臉色,乖巧的隻是拿了一件外袍與李揚披上。見其不理睬自己,從案上拿了骨拍,低聲說道:“老爺,奴家為你唱支曲兒吧。”

李揚點了點頭,坐了下來將眼閉了。

“涉江采芙蓉,蘭澤多芳草。采之欲遺誰?所思在遠道。還顧望舊鄉,長路漫浩浩。同心而離居,憂傷以終老。(摘自昭明文選,二十九卷,古詩十九首其六)”唱罷去瞧了校書郎老爺,見其眉色又皺了幾分,忙轉了腔調喝道,“子之湯兮,宛丘之上兮。洵有情兮,而無望兮。坎其擊鼓,宛丘之下。無冬無夏,值其鷺羽坎其擊缶,宛丘之道。無冬無夏,值其鷺翿(摘自詩經,國風陳風,宛丘)。”

“罷了,你先下去走走,老爺我自己靜一靜。”李揚雖是有些煩了,大抵是因她是突厥人的關係,但還是不忍對一個女子責罵,輕輕的說道。

秋娘臉色一暗道了聲是便走了出去。

李揚躺下想著事情不語。

“妹夫,你起來!隨我來。”薛嵩闖進拉起李揚說著便走。

李揚甩開忙問道:“何事如此著火。”

薛嵩低聲說道:“李蒼頭有話要說。”

“那讓他過來就是了,我如今心中好是煩悶!”

“莫要煩了,聽完李蒼頭說的話就興許忘了。”薛嵩又去拉李揚。

李揚跳開說道:“好好好,隨你走便是了,讓人看到了你我這般拉扯,可要斯文掃地。”

“屁!我拉我家妹夫幹他斯文何事?”薛嵩笑說道,但終是未去再拉李揚。

待到了薛嵩等人的小帳中,李蒼頭笑著躬身道:“老爺可是來了,老朽早已等候多時了。”

李揚回禮道:“老人家莫要這般客氣,有何事要與我說?”

“你們說著,我出去看看!”薛嵩扔下二人自己到了帳外,如殺神一般盯著過往的每一個人,那浩天的殺氣直直讓人繞道而行。

李蒼頭等李揚坐下,自己坐了下首道:“李校書郎,老朽先在這裏恭喜老爺了。”

說的李揚奇怪便問道:“何事有喜,如今我可是被參的人。”

“嗬嗬,那就等言官上書諫你吧,一但上表,老爺可要升上幾級了。”

“老人家這話從何說起?”李揚被弄的胡塗了。

李蒼頭又道:“此中原由不便多說,但老朽有一事相求,還望老爺成全。”

“請講。”

“等回了唐地,老朽不願回到家鄉,隻求能在老爺身邊求個苟活做個長隨,老爺看如何?”

原來是想留在自己身邊,李揚好好的看著李蒼頭,希望能從中看出些什麼來,但是失望了,於是婉轉的問道:“難不成老人家已無親朋?”

“老爺不必問了,能否賞食明說即可。”

李揚對自己目前的境地自是心明,見李蒼頭如此心中有些感到,於是將手一擺笑道:“如不嫌我快要是個布衣之身,那就如你所願。”

李蒼頭大喜,忙跪了叩了一個頭笑著說道:“見過老爺!”

“請起,老人家日後不必如此,作個揖即可。”李揚受了一禮忙挽起說道。

李蒼頭隨勢坐好,神情歡喜如了了多年的願望一般,看了李揚說道:“謝過老爺的恩惠。”又瞧了四下,低低的說道:“小老兒即是隨了老爺,那小老兒也就有事不瞞老爺了。”

李揚心中也是癢癢,往前探了身子問道:“到底是何事?”

“老爺聽好。你難道未發現這二日這裏能些異常?”

李揚搖頭

“嗬嗬,老爺是事情多了。小老兒要說的是,就在這幾日這裏怕是會發生一些事情,還望老爺做好準備。”

李蒼頭的話今李揚心裏動了動,忙問道:“說的詳細些。”

“來這二日,小老兒自坐了帳裏靜看一切。且不說這幾日外來之人來了許多,而且大多為我大唐朝之人。就是那些突厥之人也各各懷有心事,行色匆匆眼露迷茫。再著昨日傳出梅錄啜私運兵器之事,雖是壓了下去,但已有人心生不滿。小老兒不知老爺身懷何秘密,但肯定的是必不僅僅是替信安郡王來吊唁的,所以要早做些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