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對了。阿大,她如是不聽話,隨你任意處置,不要當是我賜與你的,就當是你掠來的。”韋紇齊齊格笑著說道。
阿大的眼中冒著一股邪火,往馬上掛著的娟子身上飄了一眼,轉過頭討好的朝韋紇齊齊格笑著。
到了晚間,韋紇齊齊格見已出了饒樂都督府的地界,命令下馬宿營。
阿大將已是醒過來的娟子如提羊一般扔進帳裏,回頭朝族人咧開嘴笑笑,呲呲牙怒吼了幾聲,將聞訊過來聽動靜的嚇跑,自己將一把彎刀插在了帳外五米處,自己互搓了黑而幹枯的手,帶著異樣的笑轉身進了帳裏,族人又想過來,但看到帳外的彎刀,又止了步,互相評論了一番唐女的溫柔,又說了阿大那發了情的樣子,聽了這時帳裏的哭叫,想象了一下帳裏不堪入目的情景,一個個滿足了心中的想頭,各各散了去。
帳裏,阿大阿哇阿哇的興奮的大叫著,不住的摸著娟子的臉,讓娟子發出一聲聲的尖叫。見娟子不再叫了,又去抓娟子的胸口,又是惹得娟子大罵哭叫,一陣到娟子啞的發不出聲來。阿大方才停了,聽了外麵的動靜,臉色嚴肅了起來,輕輕的伏在娟子的耳邊道:“別,別,別喊,我,我,我,我是,是大,大唐人!”
娟子啞了嗓子二眼無神的看著阿大那張醜陋的臉靠近,隻當是要受辱正準備咬舌而死時,忽聽到耳邊的話,不由的愣了。
阿大見娟子聽到了,高興了起來,示意千萬別喊,將娟子手腳上的布條解開,又是小聲的說道:“我,我真的,真的是大唐人!”
娟子猛的抓了阿大的手喜泣小聲道:“你不是騙我?”
“不是”阿大搖了搖頭,指了心口道,“我,原,原是大唐豐,豐州人,叫,叫張懷義。先帝神龍一年,打小,打小隨父,被掠,掠到,到到大漠,如今已是近三十年!”說到痛處,落了淚道,“我父原,原是豐州折,折衝府長史。可,可惜已是,受盡,盡了折磨而死!我因年幼,他,他們隻,當是我,我記不得,便收了我,收我做了馬奴。後來,我,我又立了些功勞,才才隨了韋紇俊斤,這次來奚地,我便讓,讓那賊女要了過來,一同,一同來到了這裏。”說的多了,也漸漸的有些連貫起來。
“你慢些說,我聽的清。”娟子過來,溫柔的將張懷義臉上的淚擦去。
張懷義忙將身子往後退了退,不敢直視娟子,小心的說道:“這,這位小娘,我,我無意冒犯你,如,如不是那,那樣,是會讓,讓他們起疑的。”
“我知道,你過來些,我好久沒有看到家鄉的人了,你讓我好好的看看。”娟子伸出了手去摸張懷義的臉。
張懷義閉了眼,感受著娟子手中的溫度,眼裏的淚流的更快了。喃喃的說道:“真,真好,真像母親的手。我的母親在,在小時候就這樣,的摸我。”
娟子撲了過去,緊緊的抱著張懷義,無聲的流著淚。
“莫,莫要這樣。莫要這樣。”張懷義張著二隻手慌忙的說道。
娟子卻抱的更緊了。
而在饒樂都督府的南邊往營州的路上,薛嵩黑著臉頭疼的看著在馬上哭鬧的喀秋莎。在喀秋莎不住如杜娟泣血的自言自語中,一會漢話,一會不知什麼話的表述中,薛嵩知道了原來喀秋莎必未做錯什麼,帖麵禮是她那裏的習俗,就如大唐互相施禮一般,是一種禮貌的行為方式。這讓薛嵩好是有些難堪,就連自己都把她當成樓裏的姑娘了,更別說是李揚這已是有肌膚之親的人了,真是個誤會。
“唉!。”薛嵩搖了搖頭,看著拉祜、冬梅等女相勸的喀秋莎歎了一口氣。走到近前,拱手說道,“這位小娘,你莫要傷心了,我下次見了李校書自會與他說清的。”
“我的心碎了,沒有了他我將去了哪裏。這世上到處都是黑暗,萬能的主啊,能你指條光明的路途,讓我上天堂吧,我願化為天便在天上注視著他,隻要他歡樂,我便歡樂,如是他痛苦,我也將心碎。我的愛,你莫要棄我而去,我的靈魂將隨你而去,這身子,隻是樁枯木,已無生機。夫君,求你原諒我,我知道錯了。你是我的一切,我為你生,為你死,隻求你能遠遠的對我一笑!”喀秋莎毫無思想的胡亂說著,竟未聽到薛嵩的問話。
“李校書那邊,我會與你相說,你要保重身體!”薛嵩大聲說道。
“夫君,你說夫君會原諒我嗎?”喀秋莎無神的眼睛瞧了薛嵩說道。
薛嵩不敢看喀秋莎的眼睛,低頭道:“會的”
“不莫要騙我?求你”喀秋莎眼裏有了光彩,急問道
“不騙你,我是他薛大哥!”薛嵩看了北麵一眼,笑了笑,露了門牙安慰道。但心中卻是想著,“到時再說吧,老天爺應該不會如此的絕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