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廳裏坐。”烏知義將二人迎了進來,指了門口二將說道:“這位為烏先鋒,你們已知,而此位卻也是姓烏,名承恩,乃承玼之族兄。二位將軍可是我的轅門二龍。”
那烏承恩拱手道:“都是將軍抬愛,當不得真,見過上使,見過薛公子。”
李揚也拱手見過,便隨著入了廳中。
待幾人落了座,奉了茶,便說了當下的形勢。烏將軍直言,近來甚不太平,不時有小股契丹從鬆漠方向竄過,騷擾境內百姓。加之各族都在觀望,這東北可是幹柴一堆,隻待一隻火燭便可燃了起來。
李揚仔細的聽著,不時的問了問一些細節,烏將軍也一一的回答。
看天色不早,幾日裏也趕的乏了,應了烏將軍小憩一晚的意思,李揚與十一騎便在節度使的使牙之中安歇了下來。
第二日,二月二十四日,李揚再次謝絕了烏將軍派兵護送的好意,十二騎齊齊上馬朝饒樂都督府奔去。
此去饒樂需過黃水支流上護真河,當行至上護真河時,情況突變,一哨穿花色毛皮之人阻了去路。
薛嵩認得是韋室之人,便打馬上前,問道:“擋我去路,意在何為?”
那韋室人當真生的人高身壯,出了一人瞧了薛嵩道:“無他,走投無路,乞食而已。”
薛嵩皺眉回道:“我皆為走商,也無浮財。你等暫且讓了路,待去了你部落,自會有你的好處。”
“嗬嗬,好大的舌頭,我最恨狡詐之人,你們唐人腦多膽肥,就會哄人。我也不與你多說,你們將身上的財物放於地上,我等不與你們為難就是了。”那漢子提了一根粗大的木棍,揮了揮說道。
李揚打馬上前,問薛嵩:“薛大哥,這是何意。”
“打些浮財的遊走部眾,應是韋室那邊驅逐之徒。也不打緊,此處離饒樂都督府已是不遠,快馬也就三二個時辰,再拖上一會,他們怕被奚族發現,便會走散的。妹夫,你先退下,讓我對付即可,這些人等還不放在我的眼中。”
“那就有勞薛大哥了。”李揚退了回去。
那大漢見二人嘀咕,心中不滿,喝道:“喂,你那漢子,到是允是不允,我隻要財不要性命,馬匹也於你們留下。”
薛嵩笑笑,從懷中取了一兩銀角,端在手中說道:“你倒有些綠林的氣概,實不相瞞,辦了貨物,隻剩這一些銀兩。你要是不要?”
那大漢憨的可愛,提了木棍興高采烈的過來,嘴裏嘟囔道:“為何不帶開元通寶,帶了這個換不了多的東西。”說著就抬手去取。
薛嵩將手收回,指了指馬環上的大槍說道:“哪有這般便宜的事,我看你也有些力氣。不妨我們打上一場如何?”
“豈有此理!敢耍我!”那大漢往後退了退
後麵的人便罵道:“這些個南蠻子欺人太甚,我們不與他們講理了,衝了上去,奪了東西再說。”
“慢著”薛嵩大聲叫道,“你們想哄搶不成,哪裏還有真漢子的樣子,真是人恥笑!”
“停,好,我答應你,咱倆比試一番,如你輸了你將銀子給我,我要是輸了讓了路。我們韋室人說到做到!”大漢止了眾人。
“好,不過,我改一下規矩。你若輸了,隨我左右可好,我若輸了,不光所有的財物歸你,就連馬匹,還有我自己都是你的奴隸。你看可好!”
“這,也罷。即是你如此豪氣,我應了就是。”那大漢倒也實在,一口應下。但眼睛又瞧了坐在馬上的薛嵩道,“你有馬匹,占了便宜,你可敢下馬與我步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