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環愣在了當場,臉上露了絲苦笑,又是將朵兒的手拉住,真誠的說道:“阿姊,我們是好姊妹,都是李郎的好娘子,在他的心裏,我們是一樣的重要!”
“但願吧,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誰讓我們都是女人呢。走吧,回去,莫讓旁人看了笑話。”小荷發了話,二人輕輕的點了點頭,相伴著各懷的心思轉身回去了。
等李揚一路亮了文解,用了驛馬快些趕路,終是在十三那天到了長安。
這天下的雄都展現於李揚的麵前時,李揚竟不知說什麼好,呆在道上好久方才回過神來,心中隻是驚歎二字,這讓久在此居住的人瞧了去,心道:“又是一外來之人!”卻不知自己第一次見到時的囧樣。
京師長安占地窮盡目力不見其頭,隱隱間威峨的城牆如猛獸一般壓麵而來,待走近看去更是讓人瞠目結舌。從延興門入了城後,各色人種熙熙攘攘皆為螻蟻一般,在整齊平直的百丈寬廣大道上,來回的走動,恐有上百萬之眾。
李揚沿著劃有各坊的郭城尋了河東道雲州會館,向流外的吏員遞了文獻說道:“我因去了洛陽未公車前來,請老爺查驗一下,可否有我的文牘。”
那吏員斜了眼慢騰騰瞧了一眼說道:“既是來遲了那就明年再來吧!”
“這,這可如何是好呢?我是許了假的。”李揚又是求道。
吏員瞪眼道:“你這個小郎真是羅嗦,你當這是你少時的過家家?切,就是什麼地方,你也看清了,這是京師重地,誰人能知道你是哪個蹦出的東西。這個東西不看也罷,許是沒有!”
“老爺,你也仔細瞧瞧文獻和家狀,我真是雲州的鄉貢,我名叫李揚。”
“什麼李揚張揚的,沒有,就是沒有。去去,去旁的地界耍去,莫撓了我的清靜。”
這時從裏傳出話來道:“是哪個李揚?”
吏員瞪了一眼李揚,朝裏躬身道:“有個閑漢說是本州的鄉貢,我看他不似好人倒像個想敲些錢財的瘌子。”
“老爺,小的是雲州蔡村人氏李揚,因告了假去了洛陽,誤了公車,今日前來驗報。”李揚急了,朝裏便叫道。
“哦,你讓他進來,讓我看看。”裏麵那人說道。
吏員又是瞪了一眼李揚,對裏麵笑著說道:“屬下明白。”又朝了李揚努努嘴小聲說道:“你與我機靈些,莫要亂說話!”
李揚朝吏員拱了拱手也不說話走了過去。
進了屋中,當中坐了一官員,見著麵善,忙施禮道:“老爺在上,李揚有禮了。”
“嗬嗬,真是你”那人微微起了下身說道,“你的嶽父可好?”
李揚的心中哦了一聲,知是州裏的熟人,也不知是誰,但還是說道:“嶽父大人一向都好,也常是念著老爺。”
那人笑了笑道:“嗬嗬,難的這楊參軍事還記的我這小小的文學博士。你把文獻和家狀拿來,我瞧瞧。”
李揚這才慢慢的想起在考場之上見過,重新躬身施禮道:“原來是恩師,學生李揚拜上!”
文學博士也未攔著,受了這一禮,將東西拿過看了看說道:“你倒是誤了拜謁聖人。這樣吧,你的結款通保就與此回來的另二位舉子寫在一起吧,至於居所也寫了此處,你看如何?”
李揚自是大喜,忙道謝:“謝恩師,謝恩師!”
“不忙,看你的文獻是報了進士科,為何不報了秀才與明經或其它?要知道雖都為及弟,但所授官階卻是差了足足一品。”文學博士又是問道。
李揚也不瞞著回道:“學生隻對進士科有意,無意於其它。”
“哦”那文學博士搖了搖頭,認為憑李揚的才學考個秀才科甲等是手到擒來,到時授了正八品上的官職總比授了從九品上要強出百倍,但李揚選了進士科,感到好是惋惜,於是輕聲說道:“現在改了還尚可,如是報了戶部就晚了。”
“學生不改了,請恩師見諒。”李揚說道。
文學博士笑了笑道:“那好吧,一會我便與你去戶部補了去。你就與頭名的張子仁住了一起吧。來人,帶李揚下去休息。”
侍從過來引了李揚出了屋,轉了一個小院落,來到一間房間,輕扣了一聲說道:“張子仁,有學子到,出來迎接。”
門吱的一聲開了,出來一名二十許的年輕之人見是李揚,拱手施禮道:“張子仁見過李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