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敵!”山上大叫道,拿了扔在地上的盾牌頂在頭上。
當一名趁著嘍羅慌亂時刻上了寨門的唐軍,獰笑著將刀劃過一名嘍羅的脖子時,忽然雙眼睜大的看著一支長槍刺穿了自己的胸口,他笑了笑,好像看到了家中等待的父親和母親,還有娘子以及隻有一歲的幼兒。下意識的將刀扔了,摸了摸腰間斬了二顆的首級,已是軍功六級了,再斬了一顆就是七級了,真是可惜!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殺!莫讓唐軍攻上來!”竇衝將那名唐軍的屍體一腳踢下去,又用槍杆抽飛了另一名想要拚命的唐軍,將臉上厚厚的血跡胡亂的擦了,大叫道。
慘烈的攻防戰在這隊唐軍死傷貽盡後結束了,竇衝陰著臉看著滿是屍體的地上,心中歎道:“雖是占了地利與人和,但還是損失太慘重,方才的一役怕是有七、八十人永遠的離去了,還有將近百十餘人身上帶傷,如是這樣下去,就是將前陣的唐軍全都拚完,怕是也活不了幾人。心中主意定下,對嘍羅說道:“退!到二道口那裏!”
四當家提著崩了口的刀急道:“大哥,這裏可是躺了三百餘條兄弟呀!”
竇衝怒道:“那裏的地勢更好,你難道還想讓更多的人去死嗎?退,退守二道口!”
左果毅都尉也是冷著臉看了看已是血染的山門,輕聲道:“此處的地勢太過險要,如是這般硬拚,會折了好多的兒郎,待我去請了都尉,讓都尉定奪!你等繼續用弓箭壓製。邢都尉早已看到,皺著眉對身邊的右果毅都尉道:“怕是這番攻不下來了,你去看看,宋團練那邊如何了,讓他們快一些。如是這般死傷下去,我有何麵目去見那些死去兒郎的家眷!”
宋之寧營中,薛嵩站在宋之寧身旁,大聲說道:“前邊的袍澤可是在流血!我們不能在這裏坐而等之,那將是我大唐軍人的恥辱!我大唐軍人戰無不勝!攻而不克!戰!戰!戰!”
眾團練紅著臉喊道:“戰!”
宋之寧陰著臉道:“祭旗!”
四人拖著先前被抓的二個山賊過來,拋到大旗處。宋之寧將那背叛了山中的閆海生從身後一把揪了過來說道:“本官答應過你,這二人由你處置!今日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處置他們,如是殺了他們祭了旗,領著我大唐雄師攻入山中,你就是大功一件。如不答應,那祭旗的就是你了!”
“小民願立功,原納了這投名狀!”閆海生都快要去抱了宋之寧的靴子。
薛嵩極為看不起這軟骨頭,背信棄義之人,過去踢了閆海生一個跟頭,將一把尖刀扔在他的身旁,冷冷說道:“還不快去!”
閆海生骨碌起身子,把刀握在手裏,獰笑著對那二人說道:“你們可別冤我,是你們擋了我的財路!是你們這些沒用的朋友擋了我的前程!哦,對了,別看我那時叫你們兄弟長兄弟短的,其實我隻是在利用你們,好讓我混入山寨!現在你們沒用了,擋了我的路就得死!”說著就朝一人的心窩紮去!
那人罵道!“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你不得好死!我在下邊等......”下麵的你字被紮入心口的尖刀打斷,無力的躺在了地上。
另一人看著同夥被殺,眼是流露了悲傷之情,用輕輕輕蔑的眼光看了看那披了人皮的閆海生說道:“來吧,我們在地下等著你!”
閆海生惱羞成怒,撥了尖刀反手刺了進去。
“宋縣男,宋縣男,都尉問你,可否妥當。哦,宋縣男,我知曉了,我這就去回了都尉!”右果毅都尉見眼前的這幕,知是要出發了,用別樣的眼神看了看那如瘋狗般的閆海生,不願多瞧他一眼,拱手對宋之寧說道。
“謝右果毅都尉!”送走了都尉,宋之寧將旗拿在了手裏,交與薛嵩高聲令道:“出發!”
薛嵩一手接了旗,一手如提小狗一般提了閆海生往前一扔,罵道:“狗東西,快些帶路!”
宋之寧看了遠去了團練們,對身邊的張旅帥說道:“等回來時,這個閆海生的狗東西你就送他上路吧,別讓他死的痛快了,我看著這種人渣就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