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一章(2 / 2)

“沒什麼,就是說了些風月之事。”薛嵩打著哈哈說道

王進坐下拿了著,輕敲小幾,唱道:“南有喬木,不可休思。漢有遊女,不可求思。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翹翹錯薪,言刈其楚。之子於歸,言秣其馬。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翹翹錯薪,言刈其蔞。之子於歸,言秣其駒。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摘自詩經,周南,漢廣)”唱罷,又自飲了一口說道:“我當為子,求的遊女,遊女遊女,你在何方!”

薛嵩笑道:“這呆子又要想著癡情男女了。”

王進急道:“要你管,隻願抱得美人歸,哪管天地寬,隻為任逍遙。你不懂,你又沒親的芳澤,想那嬌嬌的公孫大娘一舞《西河劍器》當是今人心神俱失,由不得自己。”

薛嵩又是打趣:“我未親芳澤,想必你抱的美人歸了。”

王進卻是急了,站起身來,指了薛嵩說道:“你就是個愚漢,隻懂弄的舒服就是了,哪是憐香惜玉之人。”

李揚忙拉了王進坐下勸道:“王兄長,你真的瞧過這公孫大娘?”

王進卻是臉紅了些,轉過頭去,小聲說道:“我是聽宮中之人說起過,現在那公孫氏隻怕是快意江湖了。”

薛嵩就想笑,但又是想到花鳥使此事上來,卻是笑不出來,悶悶的飲了一碗不語。

李揚見二人沉悶,心中有感隨口說道:

“多情滋味別樣愁,一酒難恨上心頭。

隻道清風不合宜,總把楊花漫天柔。”

“唉——說些什麼怪話,讓我心中好生難過。來,妹夫,賢弟,飲了此碗,各奔前程,我也好送你們出雲中。”薛嵩端起碗來說道。

“來,飲了此碗。他日再相逢!幹!”

“幹!”三人一飲而盡。

將酒碗隨意的扔了,薛嵩叫道:“痛快,痛快!男兒隻當壯烈死,休得苟且偷餘身!我不懂你們這些風花雪月,隻想馳馬西北疆,殺盡吐蕃狗!今日一別待來日再鬥酒相飲個痛快。小二,算你的酒錢!”

李揚與王進隻是搖頭,王進心道:“還是軍漢本色,隻想殺出個功勞來。”李揚卻是想道:“聽兄長此言心中卻是熱血澎湃,真想上陣鞭馬殺敵,難道我骨子裏也是有些血性!”

三人相伴離了酒樓,順著大道往下走,待來到一輛馬車時,王進對李揚說道:“揚兄弟,我們也該上路了,真有些舍不得薛哥哥。”

薛嵩哈哈大笑,將李揚與王進推上馬車,拱手說道:“送君終有一別,來日還有相聚之時。王賢弟,我的妹夫就托負於你了,望你一路之上多多擔待。”

“哥哥說的哪裏話了,小弟自然明白。”王進也是笑道。

李揚此時說道:“兄長,你請回吧,我與王兄長自會好好的相互照料。”

“好,再會!”薛嵩又是一拱手,將身一轉,大步離去。

王進與李揚看著薛嵩的背影遠去,將車簾放下,吩咐老板道:“走吧,去洛陽!”

“駕!”老板將鞭一甩,趕著車朝南奔去。

在街角,薛嵩望著遠去的馬車,從懷中掏出一張用小紙條來,展了開來,隻見上麵寫道:“命薛嵩探查雲中人氏李揚,如發現勾結外番之事屬實,就地格殺!”

薛嵩的心一抽搐,暗道:“聖上,你真的竟為有夫的女子而大動殺戈嗎?你這是怎麼了,我的陛下!”

而在洛陽一府中,二位豔麗無雙的娘子相對而坐。一年長些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太真,我莫不是給郎君惹了大禍嗎?”

另一小娘則道:“小荷姐姐說的哪裏話了,如是換我,我也是這般做的,我們生是李郎的人,死是李郎的鬼!別說是他,就是天上的玉帝來了,也是如此!”

“這朵兒就快來了,這要讓他知道了,又該如何是好呢?”小荷又是歎氣。

太真咬了牙說道:“都是些狼心狗肺的該死東西,有那麼多的美人了,還想奪人之妻,真是可恥,可惡!”

小荷忙掩了太真的嘴,小聲的說道:“切莫讓人聽到!”

太真搖了搖頭說道:“姐姐,怕他作甚,難道他不怕這天下之人的恥笑嗎?”

“可他必竟是當今的聖上!”

“姐姐你放寬心吧,這都是他手下之人在弄鬼,他哪能知道的這般清楚。我真想不到是哪個狗賊想害李郎!要讓我尋了出來,我定將他的嘴撕爛!”

小荷輕笑道:“好了,一會郎君的師公要來,還是我出去問問該如何是好。對了,前日我接了書信,說郎君這幾日也要快倒了。太真,你的心願快實現了。”

太真羞的將頭低下,弄著衣角小聲說道:“還憑姐姐為我做主。”

“你呀!現在羞了,可那日找上門來可是曆害的很呢?”

“姐姐——”太真忙去搔小荷的癢,二人笑做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