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揚的頭挨著一團酥軟,腦中嗡的一聲,如開了歡喜場,笛笙齊嗚,鼓樂不絕,身子僵了起來,耳中雖聽的朵兒著急的亂叫,卻是動也動不了了。
“出了何事!”門急急的被衝進的人撞開,小荷神氣急勿的跑進來,先入眼的是曖昧的一幕,卻是朵兒抱著李揚在哭叫。小荷直感到臉上發燙,“呀”的一聲叫了出來,心中顧不得氣惱隻是嘭嘭直跳。
朵兒見是小荷,哭著轉頭急叫道:“阿姊,阿姊。李郎,李郎他,流血啦!”
“呀”又是小荷的一聲尖叫,隨著就撲了過來。看著被上如紅梅的血漬,心中隻是無名的害怕和擔心,急急的問道:“血!大郎你哪裏不適,快與我說說!”
李揚被這二雙玉手在臉上亂摸,剛想說無事,卻不知被誰的手捂住,哪裏能說的上話來,隻得急眼示意。
這二女方寸大亂,看李揚的眼睛亂轉,已為是有大礙,於是哭喊不斷。
“何事吵鬧!”母親與父親進來,見如此父親心中有氣就想張口罵聲:“成何體統!”,但到了近前,看到被子上的血也是大吃一驚,連忙喊道:“何不快去請丈夫!”
“哦”二女回過神來,齊齊的往外跑,被母親攔下,說道:“你們看著,我去去就回。”
李揚這裏被放開,這口氣換了過來,叫道:“孩兒無事,孩兒無事。”卻喊不回母親了。
二女又撲了過來,將父親擠出,邊哭邊說道:“快說與我聽聽,哪裏難受。”
李揚想掙著坐起,卻又被二女按住,迎來更大的哭喊之聲,於是隻得放棄,睜著雙眼,心中鬱悶不已。
不一會大夫來到,倒是給李揚解了圍,二女隻得遠遠的站到一邊,手掩著小口,不敢說話,隻是默默的抹淚。
大夫把了脈,笑了笑,搖了搖頭,提起箱子便走。母親與父親拉下急問道:“如何?”
“嗯”大夫嗬嗬一笑,卻是在二女的臉上掃了一眼,心中驚豔,又是好笑,但不敢明說,隻得掩飾,“這個,今郎虛火上升,無妨無妨,我開個清心的方子,吃上幾服就無事了。”
“唉——”眾人鬆了口氣,就連爬在門外的弟妹也是如大人般的歎息一聲,心中卻是在想,蹭不上好吃的糖了。”
見眾人隨著大夫出去,屋中沒了旁人,小荷低低的問道:“方才是怎麼回事?”
知愛郎無恙,這心裏放了下來,朵兒悄聲的回道:“阿姊,我真是不知。李郎先前還好好的,可一轉眼就流鼻血出來,可真把我嚇壞了。”說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小荷見朵兒風情萬種,心中不由湧起莫名的酸意,說道:“我離了未曾有半刻,你倒是用心看護了。”雖是無心,但有一絲的怨恨卻在不知不覺中藏在了心底深處。
朵兒聽的小荷話中有責怪的意思,心中委屈,眼睛一紅又要流淚出來。
小荷見此知是自己說的重了,歎息一聲,安慰說道:“妹妹,我卻是說的重了些,莫要怪我,我無心的,隻是見大郎如此,心中難受的很。”
朵兒將淚忍住,看著小荷的眼睛說道:“哪裏,都是我不好,害阿姊擔心。”
“小荷、朵兒”李揚見二女在一起嘀咕,開口叫道。
二雙美目齊向他看去,見他支起身來,急忙上前按住,心中的不快隨著關切早已不知去向,齊聲說道:“莫要動了”
“我無事,真的無事。不聽大夫說麼,無妨無妨。”李揚學著那大夫的口氣說道。
“哼,可把我嚇死了。”二女又齊齊的將臉別在一邊。
就這樣,二女整日膩在房中,如家鳥一般嘻嘻鬧鬧陪著李揚解悶,這父親母親也不常來過問,很是慣著由著她們。但李揚過了幾日,卻是如受刑一樣難受,真想遠遠的離開這溫柔鄉裏。這般又躺了二日,實在是難受的緊,趁著午時,母親來二女退下,哀求道:“母親,孩兒無事,想出去走走。”
母親不放心,又讓大夫來了一趟,吃了一劑無事了的定心丸,便應了下來。
李揚立即跳下地來,因時間長久躺在床上,這血脈不周不由的打了個踉蹌。便讓正結伴進來的二女瞧見,忙撲上來七手八腳的將他按在床上。一個紅著眼欲哭,一個又拿出帕子拭眼,幽怨的眼神將個李揚差些融化。
無奈,李揚隻得暗歎一聲,罷了,再躺上幾日再從長計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