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姨姨(2 / 2)

李揚不想其它,隻是盼早時脫開這難纏之姨姨,當下便要答應,可又想到明日需去師公那裏,隻得苦著臉哀求道:“姨姨明見,明日我需去師公處臨聽訓異,走不得。”

“你!”姨姨有些生氣,便要說上幾句,這時王姥姥知是愛女前來,出來找尋,看到姨姨便喚叫於她,這姨姨瞪了一眼李揚,一甩袖子轉身用隻讓李揚聽到的聲音說道:“明日不成,後日尋你,你若推辭,要你好看。”說完臉上堆笑,撒嬌似的叫了一聲:“娘”,如燕子般撲向王姥姥。

留下李揚在那裏鬱悶不已,搖頭苦笑回屋去了。

到了晚飯,桌上多了一姨夫,李揚便陪姥爺、眾舅舅隨了幾杯。席間無語,靜靜用過,撤了下去,漱口洗手過後,姥爺說了聲乏了,自有早已等候的姥姥攙去休息。這舅舅們本想陪姨夫說上幾句,卻看到自家的婆姨早早的立在門口等候,隻得隨意問些話,也各自掌燈回屋辦事不提。這便隻留下李揚陪坐在此。

姨姨倒是進來看了一眼,卻是吩咐姨夫,說道:“你將我外甥陪好。要是亂講話,我回來便與你理論!”

姨夫自然是滿口答應,點頭如小雞吃米。見如此姨姨方才陪王姥姥自行說話去了。

這姨夫探頭見姨姨已走,回轉身子,搓手不已。也不知為何這姨夫,就如二姥爺一般對李揚極為喜愛,大抵年歲相差無已的原故,見沒了外人,便一拉住外甥之袖便興致勃勃、滔滔不絕的講起一些瑣事來。

“外甥,那日送你一硯,你可用的上手?”

李揚這幾日不多用硯,也是今日用了下,但不想掃了姨夫之興致,便說道:“用過了。是為好硯。”

“嗬嗬,我所用之硯非是凡品,這本是我心愛之物,自取名飛黃。”姨夫又從懷中取出一硯,指著說道,“這塊名為筆潤,與送你之飛黃本是一對。你好好端詳,有什麼妙處。”

李揚聽罷,心想,君子豈能奪人之美,便急急站起往外便走,想取得硯台還與姨夫。被姨夫拉住問道:“你去作甚?”

“蒙姨夫錯愛,外甥實實不敢受,這便取回完璧歸趙。”李揚解釋道

姨夫卻是大急,將李揚按在凳上,說道:“你與我回來,既送你之物,便是你居之。莫談什麼完璧歸趙之渾話。莫讓姨夫看輕了去。”

“是”李揚隻得坐下。

“來,看看”姨夫將硯台推過。

李揚對此必未深研,隻道是研墨之物,假裝看了半天,瞧不出什麼光景,這得又放下,不好意思的說:“外甥愚鈍,請姨夫賜教。”

姨姨對此早已料道,這心裏早已癢癢想一吐為快,見李揚如此上道,心裏又是喜歡了幾分,不由的這看李揚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欣賞。當下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說道:“這是我極喜的澄泥硯,你可知澄泥硯?”見李揚點了點頭卻不說話想必知道,但不是很明白,又摸著硯說道:“所謂澄泥硯則為澄泥之法所製陶硯。這硯色澤黃中透黑,如鱔魚之背,舀水滴之,經久不幹,磨墨放於長久也為不涸。且墨色細膩,書之潤滑。真為上品。”又將硯台反置,露出背部,上則有筆潤二字,姨夫又手輕撫之,歎道:“此硯乃絳州呂姓好友所製,見我極喜便贈與,隻是許久未能再見一麵。”說罷久久撫摸不已。

李揚見如此知是其中必有故事,但也不與多問,隻得細細端詳。

“你看你,我走時與你是如何講的,你又拿什麼破東西現眼亂說話,讓外甥笑話了!行了,天色不早,該回家了。”姨姨從門外進來,就見如此,便出言說之。

“娘子說的是,這便走。”姨夫趕忙將硯收起,先向娘子笑笑,轉麵朝李揚拱手說道:“改日,改日再敘。”

李揚自是施禮相送。

快出門時,姨姨又轉過身朝李揚招手,說道:“可別忘記,後日之約。”

“什麼後日之約,娘子你倒與我說說。”姨夫不解問道。

卻讓姨姨瞪了一眼,小聲罵道:“吃個花酒也要與你說道?”

姨夫馬上不再言語,倒讓李揚了個真切,暗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