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拜師(2 / 2)

李揚聽罷心有不解,為何問國事,這並不是自己所能亂講,亂加評論的,於是出口回道:“這個。恐怕在下愚鈍,看不清這紛紛擾擾。望上佐贖罪。”

“哦,但講無妨。”這李長史如何聽不出李揚的推脫之意。

李揚聽罷,渾身出了一身的汗,這亂談國事,講不好哪句觸了黴頭可真吃罪不起,但這長史苦苦相逼,也猜不出他心中所想之事,這可如何是好,心裏驚恐不安,猶豫之間,諾諾不能出聲。

“嗯?真是不識抬舉。”李長史臉換了臉色,重重的說道。

李揚頓時大駭,也不知哪裏得罪了這位長史,這要真的得罪了,不但給姥爺惹上麻煩,而且弄不好對自己也有莫大的幹係。但這本分二字卻是不可違背,當下打定主意,拱身施禮道:“上佐恕罪,並不是我敢怠慢,隻是這時下之事並不是小民所亂加證論的,小民隻知重孝道,維三綱,知廉恥,舉賦稅,盡一個百姓之本分。這天下之事自有聖上,相公等廟堂之賢者定奪。請上佐理解小民之苦衷。”

“嗯,好一個盡百姓之本分。未談時事,卻也道出自己心中的時事。我也不為難於你。不過罰你作一首詩文,也算圓了我的臉麵。你看如何。”李長史的臉真是精彩,轉眼又緩開,重新含笑說道。

“長者請,不敢辭。我就以這秋天晨色為題作一首,請上佐斧正。”李揚見事過了,暗暗摸一把冷汗,順著長史的意思趕快接話。

“講”

“秋風蕭瑟霜壓枝,晨破薄雲紅光開,飛花落瓣淋漓處,煙霧更濃看陽台。”李揚看著巳時之日,緩聲念道。

“好,英才出少年。在這極短時間作出實為不容,飛花落瓣淋漓處,煙霧更濃看陽台,這道盡了登高處清晨之霧迷茫之景。好,好,好啊。”李長史擊掌站立,來到李揚近前左右端看,李揚忙低頭拱手,連道:“不敢,不敢。”

李長史說道:“有何不敢,憑小郎之才華,做個如我之輩易如反掌。可問小郎可曾應過科舉。”

“未曾。今年如無意外。明年我自當赴京。”

“嗯,藝成賣與帝王家這是正道。你卻是要用心了。”

“謝上佐贈言。”

這李長史經過幾番考驗,心是對李揚大為滿意,心中所想之事也決定了下來。當下輕拍李揚之肩關,說道:“千裏馬需伯樂,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我師從智永禪師(王法極,為王羲之七世孫)之後,習得王右軍真傳,又飽讀詩書,自賞為伯樂,但可歎後繼無人。小郎,你可是為那千裏馬?”說罷直直的看著李揚。

李揚聽罷,頓時被狂喜衝倒,馬上抬起頭看著李長史,見長史實為真心,這心裏嘭嘭亂跳,張大了嘴不知說什麼好。李長史見罷隻是微笑,靜靜站在對麵點了點頭。

“上佐,這,這,這。”李揚一下結巴了起來,但立馬冷靜了下來,馬上撩衣襟跪倒,說道:“蒙上佐不棄,弟子見過恩師。”說完三叩九拜。

“好好好,快快起來”李長史實受了這大禮,扶起李揚。見已是自己的弟子,心裏滿是歡喜。當下命人重新上茶,這次卻是上的明前茶。又令李揚見過了娘子以及官居縣尉的養老幼子。這長史娘子見過禮送了李揚一個玉手鐲,說送與以後的徒弟娘子後便回轉了內宅。這李縣尉卻是一文弱書生,隻因為幼子不得外出,隻能做了這永濟縣尉,見了李揚知是父親收的弟子也是大為高興,將自己的配劍送於李揚。並坐於父親的左首與二人相談詩文。

三人談古論詩好不熱鬧,但李揚有事,不多久就提出告辭。這李長史問知是何事後,便不留人,隻是又命人取了自己的名刺交於李揚,說道:“你已是我弟子,這貼子你一同拿了去。待明日相會時,我自當告於眾人收徒之事。這今日拜訪他人之時卻不可拿出,少一些煩惱為好。安慶(幼子字)你送小弟出門。”

李揚隨安慶後退出門,待和安慶兄弟施禮轉往他處去時,卻透過大門看到正堂下李長史在微微擺手遙送。李揚複正身深躬一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