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覺得好笑,她一邊慢條斯理地吃著東西,一邊嬌聲嗲氣地招呼她,“哎呀貴妃姐姐,怎麼這麼一大早就來了,還沒吃早飯呢吧,過來一起吃吧。啊對了,你一大早過來是不是找皇上哥哥有事呢,他剛剛前腳走掉。”
木蘭春氣恨地瞪她一眼,許是被她故意拿捏的嬌嗲聲音給寒住了,半響沒說出句話來。
“咦阿大阿二阿三阿四,你們來愣在那邊幹什麼,還不給貴妃姐姐搬張凳子過來,讓她陪思思吃飯?”思思把眼睛一瞪,衝著站在一旁的小成子等人咋呼。
阿大?小成子一手指著自己的鼻頭,莫名其妙地與其他幾個奴才對看了一眼。
“叫的就是你!”思思翻翻白眼,“快點給貴妃姐姐搬凳子,老這麼叫人站著你好意思麼?”
“是。”小成子反應過來,跑去旁邊搬凳子。
木蘭春怒道,“不必了。”
“喲,貴妃姐姐怎麼就生氣了呢?”思思喋喋不休地說道,“人家隻不過是小小怠慢你一下而已,你怎麼這樣都要生氣啊?還說是表姐妹呢。”
“你住口!我們娘娘在此,還容不得你個沒上沒下的小東西在此放肆。”木蘭春身邊的婢女張口就罵。
思思很怒,臉上依舊掛著一副天真爛漫的可愛表情。
思思這個可愛表情,連心如止水的傅清塵都忍不住被騙,更何況是怒火中燒的木蘭春,哪裏清楚她的鬼心思眼。思思每回都用這個無辜表情騙得占小白替她洗內衣,要是占小白不肯洗,她就找傅清塵告狀,每次慘的那個都是占某人。所以每當她露出這麼個表情的時候,都意味著有人要倒黴。
思思端著一晚桂花蓮子羹,小心巴結地遞到木蘭春麵前,甜膩膩的叫一聲“姐姐喝湯”。
結果“哐當”一下,整個碗飛了出去,落在打算跨門進來的皇帝腳上。
於是一屋子奴才滾作一堆,顫顫驚驚地叫著萬歲,上前給皇帝抹湯水。
思思一扁嘴,“哇”一聲嚎啕大哭,跌跌撞撞彈到逡斯懷裏,抓住他的袍子哭得鬼哭狼嚎,“皇上哥哥你回來了?貴妃姐姐好嚇人啊,她說要治思思的罪,她說隻要有她一天,思思就沒好日子過,哇哇哇……”
木貴妃心底想,自己有說過那些個話麼?
逡一手拍著思思的背,抬眼睨向木蘭春。
木蘭春驀地跪了下來,惱恨地瞪了思思一眼,心想中了小賤人的奸計了,不是說皇上剛走麼,本要端出個架子來嚇嚇她,哪料皇上就回來了,反而嚇住了自己。
“貴妃來這裏指責朕的不是?”衛驚雲冷森森地望了木蘭春一眼。
這一眼,把木蘭春渾身的熱氣都望得滅了下去。
她搖搖頭,正想爭辯,不料思思一個惡撲,衝上來摟住了她的身子,嗚嗚咽咽裝腔作勢地痛哭,“貴妃姐姐是不是討厭思思了啊?要不然上次也不會派幾個人追殺我,雖說是鬧著玩兒,可差點把思思的小命兒給丟掉啊。”
“你?你胡說什麼?”
“姐姐你堂堂一個貴妃,要敢作敢當哪。”思思摟住木蘭春嚎道,“你派了人在後麵花園裏跟大黑痣接洽,給我撞見了,我又不知道你們在進行什麼交易,好歹我也是你個表妹,你對我怎麼能那麼狠心呢。”
這招狠毒,思思在心底奸笑。
撞到大黑痣鬼鬼祟祟和人交易倒是真的,誰知道那交易對象是不是木蘭春的手下。
思思不管,思思要作惡,思思栽贓嫁禍誰,就是誰。
“什什麼大黑痣?”木蘭春的臉都綠了,驚惶地望了思思一眼,“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不要冤枉我,皇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