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珊珊在橋邊上喊:“朱橋,你有什麼想不開的,快下來。”
朱橋雙腿打成麻花狀,盤在天橋一根豎欄上,雙手抱著橫欄。樣子很像豬八戒上樹。
“你答應我,不跟我分手,我就下來。”朱橋大喊大叫之後,開始像小孩子一樣哭起來,眼淚劈裏啪啦掉下來,砸在路上,像是顆顆晶瑩璀璨的珍珠,這可比他販賣的珍珠真實的多了。
曾珊珊氣的不說話了。警察在天橋周圍和天橋下開始防護行動。所有的車輛都停止了運行,大家從車裏露出個頭來,大罵道,找死也不選個地方,這不耽誤我時間嗎?警察將天橋圍的水泄不通,同時喝止了那些亂吼亂叫起反作用的圍觀者。
□□國道堵車了。因為朱橋趴在天橋上要自殺。□□國道一堵,北京的交通幾乎癱瘓了。“一個老鼠屎,壞了一鍋湯。”曾珊珊在下麵大罵道。
秦祖這下在建國門天橋下作起了文章,大家隻聽到一串串的密碼從秦祖的嘴巴裏冒出來:“周傑倫兄弟擅長使用雙節棍,我擅長使用離別鉤。離別鉤鉤住了你的胳膊,你的胳膊就跟你的身體分離了,鉤住了你腿,你的腿就跟你的身體分離了,鉤住了你的腦袋,你的腦袋就跟你的身體分離了。鉤住了你的靈魂,你的靈魂就跟你永遠的說再見了。我喜歡古龍的離別鉤。建國門雖然沒有離別鉤,但馬上就有一個靈魂與一個身體分離了。”
葉頁聽著秦祖烏七八糟的作文,心想又一個海子誕生了!
圍觀者不知道是期盼下一幕的發生還是想要阻止下一幕的發生。葉頁內心是邪惡的,居然想到這麼不堪的情景。
曾珊珊大喊:“朱橋,你倒是跳不跳啊?我都等急了。腿疼。
”
朱橋聽著這麼無情的話,全身一哆嗦,一夜夫妻百日恩,這都不知道多少夜了,恩倒是沒有,反而有點像仇人。
朱橋的眼淚流成一個太平洋。一個警察對著曾珊珊訓斥道:“你別刺激他,你一刺激他,他就往下跳了,你要負刑事責任的。”
“他要自殺,我負什麼刑事責任啊,我又不是凶犯。”
曾珊珊感覺特委屈。她一委屈,立刻衝上天橋,曾珊珊一下子也攀上了天橋,“你跳下去,我要負刑事責任。我也跳!”
曾珊珊這話裏有點毅然決然的氣概。
葉頁一看慌了,心下著急,大罵曾珊珊愚蠢。秦祖安慰道:“別慌別慌。看看他們倆玩什麼鬼把戲。”那些警察比葉頁還慌,一個個一頭霧水之後又趕緊疏散人群。
朱橋沒料到曾珊珊來這一出。
“我媽養我這麼大不容易,現在我要陪你一起死……
”曾珊珊開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朱橋立刻放鬆了麻花退,從天橋上攀下來,他跳到曾珊珊的麵前說:“下來!下來
!你他媽的給我下來!”
曾珊珊瞪著眼睛說:“你別過來,你過來我就跳下去。”
朱橋連忙擺擺手,“我不過去,我死都不過去”。
“分手!你不同意分手我就跳下去!”
曾珊珊說著就放下一條腿,做出要往下跳的準備。葉頁的心頓時跳到嗓子眼。警察開始像螞蟻般走來走去亂了方向,並且大喊:“別跳,別跳,別跳。我現在就找你媽,找你媽。”好像是她媽要逼曾珊珊跳天橋一樣。
“好!我同意,隻要你別跳,我什麼都同意!”
朱橋流著眼淚說道。
就這樣,曾珊珊成功的跟朱橋分手了,朱橋以後也不能以死相逼了,否則曾珊珊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一出戲就這麼輕而易舉的結束了。曾珊珊從天橋下爬來,渾身沾滿了灰。她氣呼呼的甩了朱橋一個巴掌揚長而去。圍觀者無比失望,他們覺得自己被這兩個年輕人愚弄了。於是開始罵他們,“有病!病的不輕!等了半天結果沒死成!”“浪費老子感情!”“坑爹呀!你坑爹呀!”
葉頁提到嗓子眼的心於是又落回去,虛驚一場。“曾珊珊你可以去演電影電視了,肯定能得個奧斯卡影後。我這廂先要個簽名,保不準以後能賣個好價錢。”葉頁跟曾珊珊說道。
曾珊珊說:“去你的!”
在朱橋和曾珊珊這場跳橋大戲結束後,秦祖拉著葉頁回了他的家。
秦祖開始忙起來了,他先是做了一個竹筍小炒肉,然後做了一個西湖牛肉羹,還有一個紅燒鯉魚,一個麻婆豆腐。他是一個從不下廚的人。今天為了葉頁卻主動做起飯來。
秦祖就是以這種倔強的方式來向她道歉的。葉頁不知道,他是不是還為了前幾日撞見自己跟趙明俊吃飯的事情而惱火。
葉頁知道他不是小氣的人,但是他對葉頁尤為小氣,尤其是在與趙明俊有關的事件上。
“那錢是我還給趙明俊的。他曾經撞壞了我的車子,賠了兩萬塊錢……”葉頁解釋著。解釋就是在乎。在乎就是愛。她是愛眼前這個男人的。雖然他經常把她氣瘋。
“兩萬塊錢……不少啊,看來趙明俊賊心還是不死啊。”秦祖醋著呢。
“我還給他了,放心,我跟他什麼都沒有。”
葉頁的心思開始發生逆轉了。這幾日與秦祖吵架,自己就像是被折磨瘋了一樣。秦祖,一日不來,自己就跟丟了魂一樣,葉頁有時候生氣,他明明知道自己懷孕了,根本不可能跟趙明俊有什麼的,秦祖為什麼不懂。當葉頁糾纏於這些思想的時候,她突然明白,原來自己是在乎眼前這個男人的。
“恩,不要說了。我相信你。”秦祖吃著一塊紅燒肉,仿似壓根就沒有這回事。在葉頁和他的這場戰爭裏,他永遠掌握著主動權。葉頁得向他繳械投降,卑躬屈膝。葉頁有些意興闌珊。
“誰叫你不給我錢的,我上次問你要錢是為了還錢,你卻不給。”葉頁越說越委屈,眼淚開始掉在飯碗裏。
“恩。”秦祖恩了一聲。“那他給你的兩萬,你幹嘛了。”
“和曾珊珊買了彩票了。”葉頁哭著說。
秦祖無可奈何的搖著頭。“吃錢的鬼啊葉頁。你把我吃了吧。”
葉頁走到他的跟前,一下子咬住了他的臉。
秦祖說:“你還真吃我啊”。
“葉頁鬆開他的臉說,就吃你。”然後又一口咬住了他的鼻子。
那一夜,葉頁把第二夜給了秦祖。當然第一夜也是給了這個男人。初夜是羞澀的,疼痛的,第二夜是甜蜜的,幸福的。
秦祖的夙願終於得到滿足了。他要娶眼前這個女人。
葉頁說:“秦祖,你愛我嗎?”
“愛。”
“說你愛我。”
“愛我。”
“不是,要說我愛你。
“你愛我。”
葉頁徹底崩潰了,“說你愛我。不是我愛你。”葉頁拔著他的汗毛。
“對呀,就是你愛我。”秦祖疼的齜牙咧嘴。
秦祖的胡攪蠻纏與翹舌繞嘴,讓葉頁拿他實在沒辦法。葉頁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了他,連他一句完整的我愛你都沒得到。葉頁頓時又被氣爆了。
“你會對我負責嗎。”
“會。”
“不許背叛我。”
“好。”
“你要是背叛我怎麼辦?”
“聽你的。”
“我們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要麼你死在我麵前,要麼我死在你麵前。或者我們都死。”
“你事兒還挺多的,還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
“不許背叛我。”葉頁又開始拔他的汗毛。
“好。”秦祖答應道。
“否則我們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葉頁又開始了那一套說教程序。
葉頁躺在秦祖的懷裏。這是她第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