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母幾乎天天來電話,催著小家夥快點回去,而弟弟也確實開始想家了。幾天後一個星期天的早晨,我和曉明把弟弟送到了火車站。
“哥,我走了。”弟弟隔著檢票口的欄杆對我說道。
“路上一人要當心,回去好好念書,寒假再來上海。”我摸摸弟弟的臉蛋兒。
“不,我考進上海的大學再來。”弟弟自信地笑著回答道。
曉明站在邊上,似乎也想和弟弟說幾句,但又有點不敢的樣子。
聰明的弟弟馬上張開雙臂,對曉明說道:“徐大哥,我們擁抱一下。”
曉明快樂地抱住弟弟,弟弟順勢在曉明的臉頰上親了一下說道:“徐大哥,和我大哥好好過。3年後,我上大學了會來看你們的。”
曉明感動地連連點頭,眼睛裏噙滿淚水。
我害怕離別的傷感,趕緊拉著曉明就走。沒走幾步,我回了一下頭,隻見弟弟還站在欄杆邊,英俊的臉上滿是悲戚,不住地用胳膊抹著不斷滾落下來的眼淚。
“仁七!”我感動地大喊一聲跑過去,兄弟倆緊緊擁抱在一起。
。。。。。。
弟弟回去了,我的生活回到了原樣。
天天去單位上班,下班後回來吃飯,靜靜地看著曉明看書複習,兩人做愛,然後睡覺。
期間,徐伯母來了好幾次,每次都給我們帶不少菜,讓我們放在冰箱裏熱著吃,還不聲不響地幫我們收拾屋子。每個星期的周末,我會和曉明一起去他家看徐伯母,每次都帶上一些禮品,在那兒吃了中飯再回來。徐伯母對我的態度是溫和禮貌的,但我能夠感受到老人家心中的悲傷和無奈。
張浩和小楊也來過三次,一次是來告訴我們曉明的辭職被批準了,第二次是把曉明留在單位裏的東西搬過來,第三次是送他們婚禮的請柬。
10月2日晚上,我和曉明參加了張浩、小楊的婚禮,盡我們的能力送上了還算豐厚的紅包,婚禮上遇到了楊院長和夫人,千裏迢迢趕來的張浩父母,以及張浩姑姑全家,馬姨和她的兒子、徐秀芳、小錢、小黃也來了,大家盡情地熱鬧一番。張浩、小楊很守信用,別的客人一人2包喜糖,卻給了我4袋,說是給我弟弟留的,第2天我把喜糖直接寄到弟弟學校,弟弟收到後打來電話,非常高興地告訴我同學們還以為是他大哥結婚了,糖被搶個精光,結果小家夥自己一粒也沒吃上。
我做了一份家庭計劃,一個月6500元收入,給曉明1200元讓他自己支配,我們兩人吃飯600元,我個人的零花錢200元,其餘的錢一個不少存起來。
弟弟經常給我打電話,他很快就適應了高中的環境,弟弟能生活在大家庭一樣溫暖的我們民族自己的學校,確實是一種我未能享受過的幸福。
父親順利地辦妥了到韓國打工的手續,據說是在京畿道一個叫安養的地方當養路工。為此,家裏借了5萬元的債,但繼母說父親一個月包吃包住還能掙130萬韓元,最多半年就能還上。
轉眼到了十月中旬。曉明研究生考試的報名很順利,這次他報考的是母校T大學計算機係,研究方向是計算科學與應用,未來的導師是曉明熟悉的餘教授,本科畢業時曉明的畢業論文就是他指導的。我以曉明“遠房表哥”的身份帶著曉明提上禮品去拜訪餘教授,他很欣賞曉明的聰明和勤奮,一口答應隻要統考過線就收曉明。
11月初,我負責的項目設計協調會召開了,地點就在老單位的小會議室。8M方麵參加會議的有趙總、凱羅爾、我和同事小薑,設計院方麵參加的人員有:楊院長、張主任、徐秀芳、小黃和方俊華。
老同事相見分外親熱。楊院長還問起了曉明的情況,我刻意隱瞞了他報考研究生的事情,隻說一切都好,明年開春就要上班了;張主任連連責怪我不夠意思,走了以後一直沒上他那兒玩,並熱情地問我春節是不是回家過年,我告訴張大哥這次不回去了,他讓我一定去他家玩;徐科長告訴我,張浩手頭的一個項目就要結束,以後也會過來參與這個項目的預算工作;小黃和我很久沒見麵了,說我比在院裏的時候稍微瘦一點了;方俊華則隻是冷冷地看著我,啥也沒說。
開會了,我代表8M(中國)投資有限公司介紹了項目背景,提出了設計的總體要求和注意事項,特別對設計進度做了要求。楊院長代表設計院發言,他首先感謝8M公司的信任,表示一定優質、準時完成設計任務,並任命張主任擔任設計方負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