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訴我曉明一早就來上班了,已經把辭職報告交給了徐科長,人家領導自然要挽留一番,但曉明去意堅決,徐科長也就簽字了。現在報告已經送到老陸那裏,老陸說要研究研究。張浩寬慰我問題不大,說楊院長一定會幫忙的。

聽了張浩一番話,我心裏稍微安定一點,又問起弟弟的情況來。

一說到我弟弟,張浩不住誇小家夥懂事、聰明,還傻乎乎地趕緊表白道:“金哥,我可沒像咱倆一起時那樣哦,我沒碰你弟弟一根手指頭,不信你去問。”

“你倒是怎麼我啦?”我笑了。

掛電話前,我謝了張浩對弟弟的關照,並告訴他明天晚上就去接弟弟。

下午,凱羅爾帶上我,要了公司的車去機場接小野。

小野一路上簡單地問了最近公司的情況,凱羅爾沒有提到艾倫。

小野還是住在威斯汀太平洋酒店,他先是留我們在賓館吃了晚飯,然後讓我一個人留下,說是要我陪他出去轉轉。

凱羅爾一走,小野馬上問起艾倫的情況,我簡單地告訴他艾倫辭職了,原因是有人捏了他的把柄。

小野幹笑了一下問道:“那麼,金先生,你的這樣的把柄有沒有呢?”。

我不知道怎樣回答,擔心艾倫告訴過他關於方俊華和我的事情。

“也有的,對不對?那麼,你的怕不怕哪天也有人說出來?”小野的話有點咄咄逼人。

我隻好點點頭,說了句:“大不了,我也像艾倫那樣走人。”

小野說了句日語,意思是“缺少謀略的朝鮮人”,然後坐到我身邊。

我挪了挪身子,小野倒沒有動氣,隻是也挪挪身子又貼了過來。

“金先生,你的人很老實。我的看得出。怎麼樣,有沒有考慮過離開上海,到新加坡的工作?”小野不動聲色地說道。

見我不解,他笑了,告訴我通過他的安排,我可以到新加坡的亞太總部工作幾年,其間工資很高,安排免費的單人宿舍,公司還可以出錢供我到當地大學繼續讀學位,將來如果再回來,情況就大不一樣了。

我思考著他的建議,知道如果就犯,付出的代價是自己將和艾倫一樣淪為他的玩物;如果不就範,也可能很快就會被幹掉。那樣的話,曉明怎麼辦?

正在猶豫中,小野的手已經伸了過來。

“不要這樣,小野先生。”我輕聲說道,站起來擺脫他的糾纏。

“仔細想想,如果你的答應,人生都改變了。如果不答應,會怎樣的結果?”小野的語調很輕柔,但每個字都集中了我的要害。我不能沒有這份工作,我不能增加曉明的煩惱,我不能放棄對曉明媽媽的承諾,我更不能失去支持曉明的能力。

見我沒吭聲,老家夥撲過來。

“放開我,小野先生。”我邊說邊一步步後退,小野毫不介意地跟著我,一路摸弄著最後把我逼到牆邊。

見我一臉羞忿,小野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

我突然驚醒了,對自己剛才在利益**麵前一瞬間的猶豫、軟弱感到羞恥。

“放開!”我大吼一聲,猛地推開了那隻肮髒的手。

小野怔住了,片刻,目光變得冷峻起來,用手指指門外,說了句:“你的,回去吧。”

我不理睬他,走進衛生間,通過排尿恢複了常態,然後對小野說了一句:“再見,小野先生。”就昂首走出了他的套房。

回到住所,曉明似乎已經擺脫了焦慮,正在靜靜地看書。

我打了聲招呼直接進了衛生間。打開熱水,仔細衝洗自己的身體,覺得那裏很髒很髒。正在洗著,曉明推開門站在門邊。

“允七,我辭職了。”曉明輕輕地說道。

“嗯。好好複習,明年一定能考上。”我走過去一把將曉明攬進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