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兒怯怯地往後退了一步,瞧著司馬明玉那雙血紅的殺人眼睛,好像快給她嚇哭了。
寶月寶嬋立刻攔到沁兒麵前,臉色微微一沉,“皇後娘娘,請止步!”
“兩個刁奴,竟敢阻攔本宮?讓開!本宮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她這張嘴,她還真是快掀天了!”
“你要教訓誰?”冷厲的喝聲送入風中,涼的人心裏起顫。
完了,采荷跪下向君王行禮,心裏暗暗叫苦不迭,這皇後娘娘怎麼恁般沉不住氣,看來今天又得倒黴了!
“臣妾參見皇上。”司馬明玉忙蹲身行禮。
楚慎不理她,快步來到沁兒身邊,伸手一攬,將她摟到懷裏,“沁兒。”
“皇上,皇後姐姐要撕掉我們的畫像。”她大大的眼睛裏密布著水水的淚珠子,吸了口氣,一副欲掉未掉的委屈小模樣兒。
“朕昨天似乎已經警告過你。”楚慎涼颼颼的眼神往司馬明玉身上刺去,“看來,你似乎打定主意要忤逆朕了。”
“皇上,臣妾不是這個意思……”
“什麼不是這個意思,你連皇上的畫像都敢撕,你還有什麼不敢做的?你分明就是忤逆,分明就是!”沁兒嘟嘟嚷嚷著倚到皇帝懷裏,兩隻小爪子繞上皇帝的腰,把腦袋埋到他懷裏。
楚慎笑著摸摸她的小腦袋,見她入了宮,頭一次這麼需要自己,心裏高興壞了,當即便把她摟緊,轉眼瞪向司馬明玉,又換了一副羅刹樣貌,眼神如刀。
“你敢陽奉陰違忤逆朕?”他怒了。
手一甩,冷哼一聲,“來人,杖刑伺候。”
司馬明玉倏地瞪大眼,而她身邊跪著的采荷,早就嚇得瑟瑟發抖,額頭貼著冰冷的地麵,雙肩微微顫動。
“皇上,您要對臣妾施……杖刑?”司馬明玉出口的聲音,氣得發顫,卻又隱隱透著一絲不確定與詫異。
隻因這尹小賤人的三言兩語,他便要對自己施杖刑?
司馬明玉感覺胸口氣息浮動,一股深深的恨意正夾雜著喧天憤怒,破喉嚨而出。
“還在等什麼?還不把人拉過去?”楚慎不耐煩地揮著手,眼睛掃向一邊觀望的太監侍衛。
兩名太監走過去想要拿住司馬明玉。
“誰敢碰!”司馬明玉悲憤地怒吼一聲,那眼神恨不得將兩太監淩遲處死。
畢竟是皇後,那身鳳儀端得是正正的,兩太監不敢造次,“啪”一下跪在地,瑟縮著埋下腦袋。
他們這些當奴才的,又如何能揣測主子的心意?
誰知道這皇帝和皇後兩人在搞什麼。一個弄不好,他們就成帝王帝後之間的炮灰了!
“你想公然逆上作亂?忤逆朕的旨意?”楚慎出口的聲音,含著一絲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皇上。臣妾身為這大楚的皇後,斷然不能當庭受這杖刑!”這讓她顏麵何存?傳出去豈不是成為東西十二宮七十二殿的笑柄?
沁兒轉過腦袋,壞心眼地朝她吐了吐舌頭。
司馬明玉當即瞪著她的後背,恨不得用目光在她後背上燒出兩個大洞!
“大楚的皇後?”他意味不明地念著這幾個字,表情陰森而恐怖,像是千年化不開的堅冰,在眼底深深凝固。那眼中跳動的淡淡冰淩,像是諷刺的暗笑,似在問她,你?司馬明玉,配嗎?
司馬明玉被他的表情震懾住了,半天哆嗦著唇吐不出半個字來。
而楚慎,盯著她的眸光,分外無情分外冷酷。
“來人,傳朕旨意,皇後司馬氏以下犯上忤逆朕,杖刑二十。”他淡淡地念著,眸中冷意一閃而過,“再敢反抗,杖刑加倍。若敢不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