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兒差點沒把一口清水給噴出來,嗆得直咳嗽。
臘梅與甜兒便上前給她輕輕拍背。
“夜月。”莊太妃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你不要無理取鬧,退下。”
“姑母,你不疼夜月了,姑母!姑母!”莊夜月哭著撲到她腿上,仗著自己深受太妃喜愛,便撒潑使賴,無所不用其極。
一邊的陸淺淺、李安茜兩女,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太妃對莊夜月很是疼愛,就算她這般大哭大鬧大吵大嚷,太妃也隻是安撫地摸她的腦袋,叫她別再胡鬧。
莊夜月卻鍥而不舍,死乞白賴一定要嫁給王爺當正妻。
太妃十分火冒,泥性子都給攪出火氣來了,用力拍了拍扶手,怒道,“什麼人都可以嫁給王爺,獨獨你不可以!你就給哀家死了這份心吧,永遠不可能!”
莊夜月一愣,從沒見過太妃如此嚴厲地對自己說話,還一拳打散了她的癡心妄想!當即“哇”一聲,張嘴痛哭,轉身便朝門口衝去。
“攝政王駕到!”
莊夜月一頭撞入攝政王懷裏,哭得稀裏嘩啦的,抬眼一看是她魂牽夢繞的王爺哥哥,當即便揪著他的衣衫,雙手抱上去環住他的腰,一個勁叫道,“王爺哥哥王爺哥哥。你告訴姑母你隻喜歡夜月,你告訴姑母,你要娶夜月。王爺哥哥,王爺哥哥,夜月這輩子隻會嫁給你,除了你,夜月寧可死,誰也不嫁!”
楚璿剛步入門,實在搞不清楚什麼狀況,這莊夜月又像個八爪章魚似的纏著他,他心裏煩,便一手扯開她的小爪子,抬眼問上座臉色青黑的太妃,“發生什麼事了,母妃。”
莊太妃臉色稍緩,對著楚璿道,“璿兒你來了,夜月是在發小孩兒脾氣,你不必理她。來來,哀家為你定了一樁親事……”
“母妃。”楚璿眸色一冷,淡淡道,“兒臣軍務繁忙,指不定下個月又要出戰。如今還不到成親的時候,請母妃不必再費心了。”
太妃臉色驀然一僵。
莊夜月更是高興加激動地撲過來,像小蝴蝶一般朝王爺懷裏膩去,“王爺哥哥王爺哥哥,夜月就知道,王爺哥哥心裏隻有夜月,王爺哥哥這輩子一定是非夜月不娶的。夜月也一樣,夜月對王爺哥哥從始至終都沒變過!”
“咳咳,咳!”沁兒在一邊嗆得連連咳嗽。
這個莊大小姐真是個花癡,不過花癡的還滿可愛的,雖然她對自己蠻橫無理在先,但總算性情還算直來直去。對於看得準,猜得透之人,雲沁一律覺得無害。
楚璿沒想到沁兒也在,聽到她的聲音後,那雙黑玉般的眸子不由自主地挪到她身上,隨即便像是被磁石吸住般,再也移不開了,隻是癡癡地瞧著。
沁兒今日一身淺水藍斜扣對襟緞子,烏絲輕挽,一支羊脂白玉簪斜插發間,玉穗流蘇順著粉撲撲的小臉輕輕晃蕩。那雙勾人的黑溜溜大眼一觸及他露骨的眼神,便不由自主躲到一邊去。
太妃氣得要命,眼看自己的內侄女兒大庭廣眾之下,恬不知恥抱著兒子不放,便黑著臉怒斥,“夜月,你太放肆了!還不快放了王爺?哀家已經告訴你!哀家給你定了一門不錯的親事。趙苑庭趙將軍,是朝廷三公趙大人之子,與你身份相當門當戶對,而趙將軍為人也是剛正不阿。他年少有為,是朝廷不可多得的棟梁之才,夜月,你不要不識好歹!”
“姑母你說那個趙苑庭趙大呆嘛!我認識他,他已經三十三歲了!是個老頭子嘛!”夜月含著委屈的眼淚不住往攝政王懷裏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