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你說那個字。”她氣呼呼地遮住他的嘴。
他笑著拉下,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小壞蛋。”
“太醫說你身上餘毒未清,這兩天最好靜養。那明天還去上朝麼?”她伸出柔軟的細胳膊圈過他的頸,嘟長的小嘴表示不滿。
“不,朕再讓璿弟代勞幾日。”他低頭,在她頭頂上印了一個深深的吻,頗為愉悅地笑笑,“明個,朕陪你一起睡到自然醒好不好。”
沁兒笑眯眯地彎起水靈靈的眼,重重地點了點腦袋。
楚慎雙臂一收,將她摟緊,在她耳畔吹著灼熱的氣息,無奈地忍著,“睡吧,明天一睜眼就能見到朕。”
“嗯。”沁兒高高興興地睡去了。
她是個很有睡功的人,隻要她想,那麼到哪裏任何環境下都能睡。
可憐皇帝抱著這個嬌軟酥麻香溢縈繞的身子,看得到吃不到,無限遐思刻骨旖旎,一個人在那裏窮蘑菇過幹癮,輾轉大半夜終是難眠,便索性披衣而起,伸手摸摸沁兒熟睡的小臉,無語地笑了笑,轉身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趁著夜色星光,在禦花園內三轉四轉。
一人施展絕佳輕功,從值班守夜的侍衛身邊掠過,竟無一人發覺。
落定在延寧宮門口。
唇邊勾起一絲薄涼笑意,楚慎背著手悄然走入那已經廢止的宮殿。
李家倒台後。
連著這延寧宮都變得破敗了。
原先光鮮的門楣此刻顯得歪歪扭扭的破落不堪。
細微的響動後,幕簾後傳來一道聲音,“誰?”
楚慎頎長的身影轉到珠簾後,被一把長拂塵挑起半縷絲發。
須臾,拂塵收回,那人噗通跪倒在地,頭狠狠紮在地上,“奴才叩見皇上。”
“起來吧。”
“謝皇上。”來人躬身站起,微微抬起臉。
月色照在那上麵,竟是陳公公那張胖胖的臉。
“陳遠,你的傷養得如何了?”
“托皇上洪福,奴才已經痊愈。”
楚慎點了點頭,“你這次為了朕,受了不少苦楚,要你裝作緊隨太後身邊的人,被禮親王世子毒打,裝作不堪刑罰出來指證太後,朕十分難受。你為朝廷所做的點滴貢獻,朕全都記在心裏麵兒了。將來一定論功行賞,決不虧待你。”
“奴才這條命是皇上救的,奴才為皇上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請皇上不要再說這些話折煞奴才了。”
楚慎點了點頭,從懷裏掏出半個手掌大小的橢圓形玉牌遞給他,“你拿著這個,出宮去城南紫竹山莊。你隨了太後這麼久,吃了不少苦頭,是時候好好放鬆一下。若朕有事要你辦,再派人另行通知你,若無事,你就在山莊內好好調理,不必多慮。”
“奴才叩謝皇上聖恩。”陳遠感激不已道,“隻不過皇上,奴才還有一事相求。”
“說吧。”
“奴才想在去紫竹山莊之前,先去拜祭一下我陳家一門上下。”
“你放心,朕答應過你,隻要太後一死,朕立刻為你陳家平反,現在就是時候了,朕會擬旨,讓攝政王明日早朝時代朕宣讀,了你陳家上下一樁冤案。你去拜祭吧,不過路上還是要小心,不能讓人識破你的身份。”
陳遠淚濕長襟,重重地一磕頭,“皇上恩典,奴才沒齒難忘。奴才路上自會小心,拜祭完便立刻回山莊,皇上放心。”
楚慎點了點頭,唇邊微微泛起一絲笑意。
這一步棋,下在太後身邊,算來已是十三年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