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坐在一旁,溫和地對莊夜月道,“夜月,你有什麼委屈盡管跟太後說,不用怕。”
“太後娘娘,太妃娘娘!”莊夜月到了這裏,忽而又像小兔子一般溫順了,恭恭敬敬給二人磕了個頭,倏然轉首指著沁兒,“是她,就是她!她把我的臉打成這樣的!”
“你怎麼不說是你先動手的?”雲沁不怎麼客氣地把她給頂了回去,“你倒是盡揀好的說,好人都給你做盡了,到頭來我成欺負你的了!真是好笑。你不對我動手,我會反擊?你不囂張,我會教訓你?你以為我真是閑著沒事情幹啊?我要真想為難你,我也不必自己動手,多的是人替我教訓你!”
“放肆!”太後與太妃給她一番搶白氣得直拍凳子扶手。
還不囂張,還不可惡麼?簡直無法無天!
這些年來,自己真是太縱容這個皇貴妃了!太後的眼睛陰沉了下來,看在她父親的份上,處處對她有點忍讓,這才造成她今時今日橫行霸道的個性!
莊夜月嚶嚶地哭泣,像是受了極大委屈似的,默默隱忍壓抑情緒。
沁兒又惱又怒,蹦地而起,伸手指著莊夜月就是一頓破口大罵,“你這個神經病女人,我尹如沁特麼的瞧不起你!既然敢挑事,就給我特麼拿出點人樣啦!別裝出一副委委屈屈柔柔弱弱的樣子,你剛才甩我一記耳光的時候,下手重的很,可不是你現在這般軟弱虛偽的腔調。打就打了,罵就罵了,光明磊落,別藏頭露尾的,出來把話說說清楚,是你!先動手的!我!隻是正當防衛!錯的!是你!”
“你說什麼?”莊夜月給她氣得臉色發白。
“放肆放肆!”太後不迭聲地怒道,“真是反了反了反了!給哀家抓著她,抓著她!”
“你們誰敢碰我一根頭發試試看!”沁兒真得怒了!揉著自己的小拳頭,虎視眈眈盯著幾個圍上前來,繞著自己遲遲不敢動手的老嬤嬤。
其中一個嬤嬤,大著膽子撲向她,狠狠一把抓過去,想反手扭住她的胳膊。
沁兒提起小腳就是狠狠一踢。
“嘭!”
“哎喲……”那老嬤子飛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疼得來回打滾哀嚎不停。
裝腔作勢!沁兒冷眼瞧著她們。她下手重不重到底有多少力道,她自己最為清楚,還能把人踢得飛起來,本事到真是大了!
“豈有此理!”太後狠狠一拍座椅扶手,驀地站起,“皇貴妃,你是反了不成?”
“你們冤枉我!我自然不服!”沁兒一個閃身避開幾個嬤嬤。
此時有十幾個侍衛破門而入,領頭的對太後拱手,“太後娘娘!”
“瓦侍衛,給哀家抓住那個膽大妄為的皇貴妃!哀家今日要是不好好教訓教訓她,她還真當這後宮是姓尹的。”
“皇上駕到……”
太後的老臉驀然一僵。
“萬歲萬歲萬萬歲!”宮女嬤嬤們也不抓皇貴妃了,混亂成一團地跪下。
楚慎在分開跪著的人群裏走過,沉著一張寒意十足的俊臉,抿唇沒叫起,就讓他們這麼跪著。
“皇上!”沁兒一頭撲過去,委屈地眼睛也紅了。
“皇帝政務繁忙,此時應該在南書房,而不是來這裏。”太後不客氣地指出,咬碎一地銀牙,不知是哪個碎嘴的奴才竟跑去稟告了皇帝。
“母後,朕要是不過來瞧瞧,你打算如何處置朕的皇貴妃呀?”他眼神淩厲地瞅著太後,唇邊啜著冷冷的笑意,抬起的手掌撫了撫沁兒的小腦袋。
“皇帝的消息收的挺快。”太後鼻子都快氣歪了,“皇貴妃失儀失德,堂堂一個貴妃,竟和莊小姐動起手來,哀家要是不能好好教訓她一下,如何整肅這後宮歪風邪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