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沁哪裏知道寧貴人那女人肚皮裏轉什麼鬼心思,她還頗有些同情這女人,處在寧貴人的位置想想,若是哪一天楚慎掉轉頭來冷冰冰瞧著自己,問:她是什麼人,雲沁覺得自己會心痛到立刻就死掉!
可是其他人不這麼看,那些剛晉升的妃嬪多多少少都帶有些看好戲的表情。這些同期被選入的秀女,從入宮到受訓,與寧貴人相處的夠久了,都知道她的臭脾氣,平素也沒少吃她白眼暗諷,寧貴人那副頤指氣使宛然當自己是後宮之主的態勢,讓許多人看不順眼,此刻見她鋒芒畢露招致皇上冷眼,都在心底暗暗好笑。
楚慎繃著一張俊臉,冷冷地對寧貴人道,“寧貴人失德失儀,行為惡劣,朕如今就褫奪你的貴人封號,貶為才人,罰你閉門思過七日,抄誦觀音經百遍,權當磨一磨你傲嬌的性子,你好自為之吧。”
寧采兒當真是癱軟在地上了。
她本來還瞧不起貴人這個封號呢,總覺得憑自己的身份絕對是折辱了,可是沒想到,一日不到,竟被皇上貶為才人。這才人,僅是比最低級的采女高一咪咪的封號,比起貴人真是相差甚遠,她怎能不要昏死過去……
雲沁見她虛汗淋漓癱軟在地講不了話,一時還真挺同情她的,扯扯楚慎的衣袖,細細糯糯地叫了聲“皇上”。
楚慎低頭看了她一眼,眉眼忽而一舒,對眾女擺了擺手,“都退下。”
還沒等嬪妃們走遠,楚慎便一把將雲沁拉入懷中,垂首在她勾人遐思的玉頸上種下兩顆嫣紅的草莓,唇邊啜著笑,十分欣賞自己的得意之作。
“皇上對寧貴人是不是有點過分嚴厲了?”畢竟這深宮之中,虐仆一事時有發生,主子不當奴才是人的大有人在,也未必隻有一個寧貴人。
“怎麼,你還給她求情。”他伸指卷著她一縷青絲,言笑晏晏地看著她,“她都鬧到你門上來了,朕為何要心慈手軟?”
她擋住他索要的唇,知道他心思並不在談話上頭。
他拉下她的小手,在那粉粉嫩嫩的小手上,種上一抹紅痕。這白白嫩嫩水瑩剔透的肌膚,稍微用點兒力就能留下痕跡,唔,最好是全身上下都印滿他的吻痕,標示所有權。
楚慎盯著雲沁,那雙黑豔豔的眸子猶如煙波浩瀚,深邃無比。
雲沁給他瞧得小臉有些發燒,便不安地扭動了一下,嘴中說道,“你不是說這幾日要召見東陵國和西垚國使臣會很忙麼?怎麼又跑來我這裏了。”
“瞧瞧你有沒有生氣。”他一手拔掉她發間的長簪,讓她烏黑柔順的發絲在手指間光滑流瀉。
雲沁鬱悶地叫了一聲,踮起足尖搶他手上的發簪,卻給他猛地收緊小腰,唇上驀然一痛。
雲沁下意識地伸手捂住小嘴,氣呼呼地捶了他一記,“你總喜歡咬我做什麼?”
“因為好吃。”他伸指撥動她的發絲,眉眼唇邊皆含著笑。
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是什麼鬼心思,得知新晉的采女才人會前來鳳鸞宮參見,心裏就有點七上八下,怕她會不高興。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隻是一整日心神不寧的,下了朝提腳就往她這裏走。
他隻是順從他自己的心願,過來看看她,見她安然無恙沒怎麼動怒,也就放心了。
或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這是怎樣一副患得患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