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您說的對,就住到滿月吧!我們穆家人都能吃,那飯是落下一頓也不行的。”對此蕊蕊也是深有同感。那時她時常問阿恒,你這麼能吃,怎麼會這麼瘦,你把那些飯吃到哪裏去了?阿恒隻是得意地笑笑。
後來和大哥在一起後,發現大哥也是這樣,生病的時候當然是不行了,病好了以後,那是天天帶著她一起吃,結果她是越來越胖,大哥卻隻是健壯而已。
現在這個孩子,也是這樣,蕊蕊的奶水本來很充足,喂豆豆的時候很是富餘,結果到他這裏,就很緊張,有時候蕊蕊都不知道到底是他吃飽了,還是奶被吃完了,因為總是點滴不剩。
蕊蕊手術後身體一直很弱,加上他這麼個吃法,不管怎麼補也都是象棵豆芽菜,好在他是日見茁壯,有時蕊蕊看著他,覺得根本就看不出是個不足月的孩子了。
此時他剛吃過奶,還挺精神,並不想睡,也不哭鬧,一雙烏溜溜的眼睛,不住地打量著抱著他的穆宇寰。“大哥,孩子還沒起名字呢!”蕊蕊說。
“嗯——”穆宇寰想想說,“那就叫安安吧,平平安安的,比什麼都強。”屋子裏的人都不由想起,阿恒和這孩子出生時的波折,頗有些感歎。
蕊蕊媽趕緊說,“好,真是個好名字。一定能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
就在這時,穆宇寰突然感到手上、身上一陣濕熱,安安尿了。他笑了起來,又不敢大聲,怕嚇著安安,就忍著笑,等安安尿完。
為了保護孩子的皮膚,蕊蕊媽不肯給孩子用買的尿片,還是給他用老式的舊棉布尿片,吸水量就自然少些。這一泡尿下來,穆宇寰的雙臂是濕淋淋地淌水,胸口也一片印記。
等安安尿完,就被保姆接了過去照顧。又有人給穆宇寰拿來毛巾擦手,他笑著接過,邊擦邊說,“這小家夥,還挺有貨呢!”眾人都在笑著,唯有蕊蕊臉色巨變。
“大哥,你……”她有些尖利地叫著。
他猛然想起了什麼,快速地垂下左臂,用衣袖和毛巾遮掩腕上傷痕,但他知道,已經晚了。“沒事兒,我回去換洗一下就好了。”他一眼不眨地注視著蕊蕊,故作平靜地說。
周圍那麼多人在,蕊蕊也知不能說什麼,就隻好說,“記得你答應我的事。”眼裏已含了淚。
“好。我明天再來看你。”他轉身離去。
穆宇寰的生活有了新的規律。他仍是午夜才睡,淩晨即醒,為了保持上午的精神狀態,他起床後就去會所打球,回家早餐後,就去看下蕊蕊,接受檢查。
白天他通常不在家,也經常在外麵午餐,不過到了下午,他一定會找地方補眠,有時是回家,有時是去小房,否則他就無法通過蕊蕊晚上的檢查。
開始兩天他睡不著,但他已不敢再用刀片了,蕊蕊問過他,他不能撒謊,也不能實話實說,就隻能沉默,然後保證以後不會再有新的傷痕出現。後來他發明了新的催眠方法,他設計每次去見蕊蕊的話題,想象她的反應。結果這個方法很有效而且沒有任何副作用。
一天兩次的睡眠,讓他的睡眠時間逐漸達到了五、六個小時,這對他來說,已經夠了。隨著睡眠時間的增加和睡眠質量的提高,他頭痛發作的次數越來越少,程度越來越輕,他的止痛藥已經吃得少多了,煙酒的數量也減少了一些。盡管離蕊蕊規定的量還有些距離,不過蕊蕊也不想逼他太緊,說是可以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