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夜幕,梵岩天被長春仙門的弟子用繩子捆住,他眼眸通紅的盯著這些人,心中狠狠發誓:“早晚有一天,你們要付出代價。”
一片紅葉林中,長春仙門和瀧霜仙門的弟子分席而坐,薛飛端坐在一塊光滑的花崗岩上,他看了看坐在對麵一棵粗大紅葉樹下的龍言等人一眼,轉過頭對著長春仙門一個年輕弟子道:“把那賊子帶過來,我有事要問問他。”
年輕弟子領命而去,一小會功夫,披頭散發的梵岩天被帶到薛飛麵前,那弟子怒喝道:“還不跪下!”
梵岩天嘲諷一笑,平靜的看著那弟子,然後雙目望向天空,他有自己的驕傲,背黑鍋沒什麼,但莫名其妙向人下跪,這不可能。
薛飛不以為意,淡淡道:“我不想知道你的姓名,也不想知道你為什原由殺害一個鎮子的人,隻想知道,你是魔道哪個宗門的弟子?說了,貧道可以讓你死的痛快一點。”
龍言原本閉目修煉的,她聽到動靜,站起身緩步走到梵岩天麵前,靜靜注視著他。
梵岩天冷笑一聲:“什麼狗屁十大仙門,不分青紅皂白就汙蔑我殺害一個鎮子的人,你們親眼看到我殺的嗎?現在又無緣無故安個魔門身份在我頭上,老狗,我詛咒你不得好死。”梵岩天怨毒道。
長春仙門一弟子叱道:“大膽,死到臨頭,還敢出言不遜,全鎮上下就你一個人在,而且全身鮮血,別告訴我,你是路過的。”那弟子嘲諷道。
薛飛揮手讓那弟子閉嘴,他那雙死魚眼睛看著梵岩天道:“我隻要你回答我的問題,別耍花樣,好了,如果你回答的讓我滿意,我會給你個痛快的。”
梵岩天悲聲哈哈大笑道:“狗賊,隻要我梵某今日不死,老子定要你生不如死。”
龍言皺了皺眉頭,她看著薛飛道:“此人心狠手辣,又很記仇,如果讓他逃走,日後不知要禍害多少無辜人,把他處置了吧。”
梵岩天第一次正視龍言,他沒想到生得如此美麗的女子,心腸會這般狠辣,不分善惡,隻憑一麵之詞就致人死地,諷刺道:“生的人模狗樣,說出的卻不經腦子思量,誰要是娶了你這種女子,下半輩子恐怕不好過。”
龍言聞言大怒,冷道:“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梵岩天冷哼一聲:“好話不說兩遍,白癡。”
龍言豐滿的雙峰氣得劇烈起伏,自己從小天賦異稟,深得門中長輩喜愛,在門中從來沒有人敢對她髒言惡語,聽到的都是些奉承讚美的話,加上她又生得貌美,何曾受此待遇,就想要發作。
薛飛低頭想了一下,對著那藍衣女子江雪道:“雪兒,我把他交給你,不要讓這麼多無辜生命枉死。
聞言,龍言才壓下怒氣,對梵岩天冷笑一聲,好似在說,你一個快死的人,本姑娘何須與你計較。
江雪道:“弟子明白!”說完,江雪右手提起梵岩天走進了紅葉林深處。
薛飛望著江雪的身影,喃喃道:“雪兒,修煉界殘酷異常,這就當對你的一次曆練吧。”
紅葉林深處有一條通往正寶河莊河流,此時綠草叢深,蘆葦旺盛的草色間,江雪拔劍對著梵岩天胸口,神情平靜道:“這是我第一次殺人,恩,放心,我不會折磨你的,會給你個痛快,死在本姑娘手裏,也算你運氣了。”她咬牙說道:“下了陰曹地府,記得告訴閻王爺殺你的的人叫江雪。”說完,毫不留情一劍刺向梵岩天胸窩。
梵岩天心髒一陣抽痛,他死死盯著江雪,緩緩倒在了地上。
江雪抽出鮮紅的長劍,看了一眼被刺穿的梵岩天,渾身顫抖,畢竟是第一次殺人,望著他死不瞑目的雙眼,臉色蒼白的她歎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隻是時候未到,希望下輩子你做個好人。”說完,她搖了搖頭轉身而去。
梵岩天感覺失去了自己的身體,他頭腦突然異常清明,以前的記憶一件件,一樁樁像放電影一般閃現在眼前,他好不甘心。
“世上本無因,是非一場夢,因果循環,一切都是虛幻,何必執著。”驕玄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梵岩天腦海中。
梵岩天歎道:“前輩,晚輩是不是要死了?”
“本來吾已經是不存在的人,你讓吾再次看到這個熟悉的世界,吾心願已了,這是欠你的因,自當還你。”驕玄平淡的聲音傳到梵岩天腦海中。
梵岩天還想說什麼,突然腦海一震,無數玄奧的文字傳入他的腦海,他感覺腦袋快炸了一般,很痛苦又很痛快,一道道金色光芒從蒼穹降下慢慢沁入他的身體,瞬間他的骨骼慢慢變成金黃色,他被刺穿的心髒也漸漸恢複,而他就這樣昏迷了過去。
“天之道,生與死,創造與毀滅,因果循環,自有注定,老家夥,吾走了,汝保重吧!”驕玄的虛影從梵岩天眉心顯現出來,他仰望天空自語後,虛影慢慢消散不見,再沒一絲痕跡。
天空中好似傳來一聲遙遠的歎息,最後也消失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