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佳話(1 / 1)

走進殿內,所有人都到場了,大家熱絡的在怡雲閣坐等著主角到來。

因為朱見浚太子的身份,我們坐在最靠近龍椅的位置,嫦雅與樊睿坐在了我們的斜對麵。

我恭敬垂首站在太子的身後,控製自己不要看向任何人。

過了一會,隻聽小五子尖著嗓子喊道:“皇上駕到。”

怡雲閣所有的人,全都黑壓壓地跪了一片,齊聲恭維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隻見,一身金燦黃袍,頭戴八龍攀騰冕冠,手抱著不大的嬰兒的朱祁鈺步步有力地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汪皇後和小皇子的生母杭妃娘娘。

坐穩龍椅的朱祁鈺,龍顏微喜,他輕抬了下手臂:“都起來吧!”

大家坐回自己的位置後,紛紛有人上去恭賀小皇子生誕,溜須皇上身為一國明君,是為大明之福氣,更有小皇子這樣儲子,更是為大明前途光明。

我暗驚的握緊隱藏在衣袖裏的手,這**|裸的說辭,明顯挑明了小皇子才是真正合法繼承人。

朱祁鈺高興地合不攏嘴,大方的給所有恭賀的人賞賜金銀珠寶,他掃了一眼朱見浚,淡漠道:“朕的濟兒還小,怎能挑起大明江山,何況皇太子還在這,他才是大明真正的儲君,將來也必定是有作為的國君。”

大臣們訕訕地閉上了嘴,誰也不再提此事,誰也摸不著皇上心裏想的是什麼。

朱祁鈺眼睛盯向我:“聽說,太子最近學習很用功,回到太子府都秉燭夜學。”

我恭敬地跪到朱祁鈺麵前:“回皇上,太子的確每天下學回來都要溫習功課,身為大明未來的儲君,太子深知自己肩負的重任,所以更加刻苦,將來像皇上一樣,造福大明。”

朱祁鈺爽朗的笑了起來,什麼也沒說,這兩年來,我對朱祁鈺是又恭敬又懼怕,隻有偶偶幾回,他命人讓我為他縫繡玉蘭香囊,龍心難測,我永遠看不透他要怎麼對待我。

朱祁鈺沒有在詢問太子的一切,而是拿起桌子上的茶盅:“朕聽說,你泡的玉蘭花茶可是一絕,上前來伺候吧!”

“是,奴婢遵命!”我不敢恭維的起身上前,站在了皇上的身邊,仔細伺候他的茶水。

朱祁鈺也沒再理會我,他把小皇子抱給了杭妃,手拿酒盅和各位大臣愉悅的飲酒。

一杯過後,朱祁鈺看向不遠的嫦雅與樊睿,麵帶笑容道:“嫦雅,你們什麼時候回京的,回來也不進宮看看朕。”

嫦雅淺淺一笑:“嫦雅知道皇上每天都操忙國家大事,怎能因為我的家常小事來鬧煩您呢!”

“怎麼說是家常小事,你和樊睿的婚事可是朕賜婚的,朕可是很關心的,更何況曾經有人說朕成就了一段佳話。”朱祁鈺有意無意地瞟了我一眼。

嫦雅欠身笑道:“嫦雅謝皇兄關心,夫君待我很好,總會無微不至的照顧我,嫦雅很滿足了。”

朱祁鈺搖著頭,皺眉道:“我看他待你可不好,朕可是允了你們三年的假期,讓他帶你好好遊曆人間,可這才兩年怎麼就回來了。”

嫦雅偷瞄了一下樊睿,嘴角處有淡淡的憂:“都是嫦雅不好,嫦雅身子弱,走到哪裏都水土不服,再加上十分想念母後,所以簡短了假期,直催著夫君快些回京。”

朱祁鈺哼笑了一聲,他拿起我剛調泡的玉蘭花茶,細細地品聞著香氣:“回來也好,等身子養好了,可要加把勁為樊家後代著想呀,你看看朕都有孩子了,你們也要抓緊呀。”

他的一句話讓我失神地差點把茶壺打在桌子上,也讓嫦雅窘迫地不知所措,嫦雅微微看向樊睿,臉上有不著痕跡的悲戚與哀歎,但頃刻間又轉眼即逝,換上了嬌羞的神態:“皇兄怎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笑話嫦雅呢!”

朱祁鈺哈哈的大笑,最後擺擺手道:“好,朕不說了。”

至始至終,樊睿都麵無神情的坐在那裏,像是置身事外一般,也不知道是他太淡定了,還是用淡漠的外表來掩蓋內心的糾結。

朱祁鈺飲了一口手中的茶,讚美的點著頭:“不錯,玉蘭的清香泡的是剛剛好,清甜中帶著澀澀的苦,朕喜歡。”

朱祁鈺尋看怡雲閣的四周,有片片紛落的桃花瓣:“這裏雖沒有玉蘭花,到是這爛熳的桃花開得挺茂盛的,這品著玉蘭茶,欣賞著桃花,倒是別有一番韻味。”他興致盎然地看向王公大臣道:“不如大家以桃花應景,都做首詩來回應此景吧。”

他命我把玉蘭茶與所有的人品嚐:“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也讓他們品品你這一絕的玉蘭茶。”

我領命的重新調泡起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