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都城外的瓦剌蠢蠢欲動,皇宮裏多少籠罩了些凝重,偶偶有幾次皇上來紅壽宮請安時,聽了些北都邊境的消息,還慶幸的是,瓦剌顧忌著大明朝的兵力,始終沒有大動幹戈,但我的心裏還是惴惴不安,隻為樊睿擔心。
我端著早膳送進了太後內殿:“太後盛安。”我把粥碗擱置到太後麵前,謙恭道:“奴婢看太後最近食不下咽,就擅自做了一碗蓮子粥,雖是清淡了些,但裏麵卻加了風幹的玫瑰肉,清爽又敗火,能緩解您的味覺。”
太後食了一口,大賞地點著頭:“不錯,玫瑰的清香掩去了蓮蓉的膩苦,爽口了很多。”她滿意地看著我:“看來,你是下了功夫學習,很好!”
“這都是榮姑姑教管的好,奴婢隻是學了些皮毛而已。”我恭敬地欠身,雖然不知道榮姑姑為什麼教我學了很多本不是我分內的差事,但主子的話就是聖旨,我隻聽命而已。
這時,太監在門行大禮的跪叩:“太後盛安。”神情激動道:“太後大喜了,剛剛悅仙宮來報,周貴妃誕下了小皇子。”
孫太後興奮的站起身:“你說周貴妃誕下的是龍子?”
“是,太醫說是個小皇子。”
孫太後熱淚盈眶地兩手朝拜上天:“祖宗保佑,大明興旺!”她扶住榮姑姑:“走,本宮要看看我的小孫子。”
這個消息,無疑給皇宮添了一些喜氣,皇上和太後都大喜過望,當即為這個皇長子起名為朱見浚,這一年正是正統十二年十一月初二。
我從來都沒想過,這個奶娃娃的誕生,卻是我今生致命的牽絆,也不知這是孽緣還是命中注定,它好似一張密密細細的大網,繾綣地糾纏著悲歡離合。
而我,隻是個十七歲的女孩,一個什麼都預料不到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