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琳裝作侍從同王忠嗣順利進入裴府,同去的還有軍醫王敏之。
禦史聽說王將軍請了兩位擅長此症的大夫來與自己瞧病,沒有半分猶豫即衝床外艱難地動一動腦袋,這就是允了嶽琳同王敏之入內看診。王敏之上前細細摸過裴禦史脈象,嶽琳此間不便發聲,他就照著與嶽琳商量過的,一一詢問禦史情況,平時飲食偏好為何,可嗜酒可多吃葷腥,近日可有頭暈嘔吐等等。皆是打聽清楚以後,兩人方候在禦史屋外,一道等候王忠嗣向禦史細稟諸事,這才一同回轉。
一入車內,王敏之即迫不及待問道,“嶽姐姐,怎樣?”
“按症狀來看,的確如之前所說,是那個…卒中,對。”嶽琳本想說中風來著。
“除了照方服藥,兼輔以針灸,姐姐可還有他法?”
嶽琳細細思索交代與他,“此病一定要避葷腥,飲食以清淡為主,鹹的不能多吃,更不能再飲酒。另外,”嶽琳轉頭看向王忠嗣,“讓禦史少操心為妙,思慮過甚,容易誘發更嚴重的狀況。”王忠嗣沉穩頷首,嶽琳又道,“一直躺著不行,要讓人扶起來適當走動,有助於恢複。”
“可以複原?”王忠嗣問。
“以禦史的年紀來看,不容易。但保養得當,會有改善。可一旦再發病,”嶽琳搖搖頭,沉聲告之,“會很危險。”
“嶽姐姐,此病起因在何處?為何不可食重鹽?再發病後又是何變化?”王敏之連連追問,孜孜不倦。
“停車!”
將軍不待嶽琳答他即喚停馬車,對王敏之吩咐,“你去子儀那裏將事情告知於他,讓他立即著人看住禦史的院子。”
“啊?將軍,非,非得現在嗎?”
將軍冷笑,“你說呢?”
……
王敏之不甘不願起身,臨走前還回頭叮囑,“嶽姐姐,下次我再同你請教啊。”
王忠嗣一腳揣在他屁股上,將人踢下馬車。
嶽琳看得好笑,回頭見王忠嗣眉峰聚在一起,麵有憂色,她抬手輕輕拂開他的眉間皺褶,“事情很嚴重?”
將軍不語,將人抱到腿上,貼著她的臉蛋兒說,“時辰還早,隨我回府認認門。”
“我去你將軍府認什麼門?”嶽琳橫他一眼。
王忠嗣不答,隻側臉瞅她。嶽琳與他相視而笑,俱是心中甜蜜。
嶽琳侍從打扮隨王忠嗣回府,才剛踏進將軍府大門,就有侍衛上前稟報,“將軍,鹹宜公主已在府中等候多時”。因見她隨侍裝扮,想是王忠嗣親信,並未避嫌。
嶽琳一聽來個叫什麼公主的生物,準沒好事。跟在後頭立馬就瞪了王忠嗣一眼,剛好王忠嗣也回頭看她,將軍忐忑地摸幾下鼻子,直覺不妙。
果然,剛至前廳,裏頭傳出一聲溫柔的呼喚,“忠嗣~”
……
將軍瞬間渾身僵硬,愣是不敢再往前邁步了。調頭看一眼身後女人,麵上掛的笑容那是前所未有地甜美,分明眼睛裏已在朝自己射刀子。
王忠嗣丟下一句,“臣回房更衣。”即拉著嶽琳從另一條道繞回自己院子。
嶽琳才不跟他去呢,離得遠了隻停下不走,語氣平平說,“你忙,我回去了。”
王忠嗣這時哪敢放她走,摟在懷中道,“我們回房再說。”
嶽琳氣道,“怎麼,我見不得人嗎?”
“哪裏見不得人了,隻這鹹宜是惠妃的女兒,咱們如今就別再節外生枝了。”
“惠妃的女兒?哼!那她來找你幹什麼?”
“我哪裏知道?”王將軍心說,我也很想知道啊。
“你不知道?那麼多人不找,偏找你一個?王忠嗣!你記不記得答應過我什麼?”嶽琳瞧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越發氣,指著他問。
“當然記得,我……”
“哪裏記得啦?記得為什麼府裏有其他女人?王忠嗣!你把我叫來故意氣我的是不是?”
……
王忠嗣終於知道,女人胡攪蠻纏的時候是沒法同她講道理的。
直接拎起來就扛回房裏,迅速關上房門,連忙上前哄著,“我不知道她來幹什麼,我就去打發了,啊?。”
哼!
“好了,寶貝,我哪裏會招惹其他女人,我就去把人打發了,回來咱們再說,好不好?”
哼!
“別氣了,好不容易出來見一次,又同我置氣。餓不餓,我讓人弄些吃的,想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