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白雪..”
於歡躺在山洞裏,雙目無神、口齒不清,一直在念叨著白雪的名字,在昏迷與清醒之間上下沉浮。
白雪氣若遊絲,吃下了陸晨喂給的丹藥便昏迷不醒,一動不動。
陸晨盤膝在一角,暗自恢複傷勢,孫二狗站在洞外把風,以防不測。
少女直勾勾的盯著白雪,不斷抽泣著。
“不好!有人過來了。”孫二狗急哄哄的跑進山洞,大聲說道。
陸晨猛然站起,雙目如電,走了兩步邁出洞外。
“自己人、自己人!”洞外傳來說話聲,隨即走進山洞。
進來的兩個少年於歡也見過,正是給他指路的二人,進了山洞慌忙說道:“幾位快走吧!我聽說冰劍宗的弟子全體集合了,想要為李洪報仇,馬上就要找到這裏了”。
孫二狗嚇的媽呀一聲,急的直打轉,陸晨還算冷靜,對少年問道:“一共多少人?都是什麼境界?”
少年沉思片刻說道:“差不多都到齊了,二百左右,大多是煉氣七八層,還有十多個煉氣頂峰,我聽說他們外門大師兄也來了,那可是築基境的高手”。
說到這裏,就連陸晨都吸了一口冷氣,自己堪堪煉氣第八層,仗著功法犀利才能傲視群雄,可對上築基境的高手就難了,境界壓製太大了點,更何況還有百餘煉氣境的修者。
“師兄,你們都走吧!事因我而起,莫要連累了各位”。於歡勉強開口,對著眾人說道。
一番話讓眾人陷入了沉默,生死之間,誰能為了不相幹的人斷送了性命?
“奉勸一句,各位還是早走為妙,雞蛋怎能碰的過石頭,我還有點事兒,就先告辭了”。其中一位少年說了一句,拱手告辭。
於歡掙紮著起身,看了一眼白雪,歎氣說道:“都走吧!毫無意義的赴死,根本起不了波瀾”。
山洞裏隻剩下陸晨、孫二狗和那少女,氣氛陷入了尷尬。
“我不走,本來死的應該是我,是它保護了我,我怎能棄它而去”。少女梨花帶雨,愣愣的看著白雪,幽幽說道。
於歡一愣,少女的聲音很熟悉,正是報名時聽到的聲音,每每聽到,都讓他心潮翻滾,不自居的想起在地球上的種種。
上次一別,於歡逃了,這次看來,少女很漂亮,圓圓的小臉帶著緋紅,一雙大眼睛哭的通紅,長發遮住了半張容顏,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意。
“我也不走了,大不了一起死,我孫二狗可不是那見風使舵的人”。最奇怪的就是孫二狗,一拍胸脯決定留了下來,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其實孫二狗也有自己的小算盤,冰劍宗的弟子可是親眼看見自己帶走的於歡,想必不會善罷甘休,與其單獨一人還不如和大家站在一塊,說不定還能保住一命。
於歡看著這些並不熟識卻又和自己並肩而立的人,心裏頓生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楚,更多的卻是感動。
這些感動放在以前從沒在陌生人身上感受過,他也從沒想過自己能有這樣的感受。
“一群傻子!這隻是我一個人的事,和你們有什麼關係?”於歡的內心,有一顆種子被深埋的種子正在發芽,那是一個老者放在他內心深處的種子,一直被他塵封著,直到今天,被人澆了水、培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