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湖。
殺生丸在湖底尋了一圈,除了最後找到的這個結界,旁的還真一無所獲。但是這種明顯又濃烈的海域味道,殺生丸不得不確信這裏沒有風醉的跡象。
矗立在前,食指輕觸結界,探查清它的種類,用巧勁輕推,“啵!”一聲殺生丸就進了裏麵。
還是一片黑暗,得推翻剛才的判斷,空間裏有著明顯的風醉的味道。他來過這裏?!一瞬間被方才的錯誤惱得蹙起眉,殺生丸開始找起結界的主人。恩,根本無視裏麵的人是否在修煉還是長期閉關行為……
無論如何,這主人肯定見過風醉。
反正都被打擾一次了也不會在乎再被打擾一次~
總之,他必須要知道風醉的消息。
←_←殺殿,你被風醉同化了麼?
綜上殺生丸心理:……
火的氣息開始增強,殺生丸四方位燃起來意氣息,抱歉,急事,懇求。
濃鬱的火鳳味道充裕到一定程度,被信息塞滿大腦的此間主人也終於醒了。女人緩緩睜開眼,半起身,神情不變倒是那雙金瞳滿是不悅。之前闖進來還不曾追究就跑了,這才睡下,又進來了,當是龍鳳二族間的便利也不帶這麼惱人!
殺生丸沒意識過自身火屬性與風醉的幾乎一模一樣,也難是傾傾她們忘記告訴他,這些在天界是屬於常識的問題。
龍族與鳳族,特別是其中水屬性與屬性的兩皇族主脈,在曾天地相通琴瑟和諧之時,水與火之間的碰撞起的灰色地帶是能夠通過對方的防禦……所以常年在海邊行走多見海族上岸挺正常的啊!
不要怪風醉與殺生丸能輕易通過龍族的結界,也不能怪殺生丸與風醉幾乎同化的屬性。即使是神王風鏵和往王後傾傾,兩人也是一雄一雌,入了涅磐池塑造的火鳳氣息再相似都分得出區別……壞就壞在誰叫他倆性別也相同。
心好累,嫌棄殺生丸是男人還是嫌棄風醉生錯性別?
回想自己丈夫那時心心念念惦記著火鳳知己不存好友散兄弟分(某作:為什麼感覺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明明他老公念叨的是心上人下嫁兄弟自己不服……),氣得她生下兒子一走就這麼多年,後來淪落到人間也是自己做死不怪別人,但是!
馬達摔桌,看此處美女主人如何教訓這“兩次”而入又不守規矩又不識好歹的火鳳凰!
沙漠中,迎著太陽風醉無視周圍的血族屍體在空氣中銷毀。擦了擦手指,這次真的饑不擇食了,僅為了活下去而已。之前再餓忍忍還是吸了摩閻塵的血,也是自己找死。倒沒來得及消化,血脈受損氣勁波及心髒處都銷&魂得不行不行了,轉眼麵臨一場食物是誰的遊戲,MD賭注可是他這條小命。
唔,要早知道摩閻塵撩撥不得,他,算了,也是賺到了,除了初擁時喝過他的血,這還是頭一回。對比下來剛為了恢複力量喝的這些雜碎的,都叫什麼個事……突然有點惡心。
鬆口氣的同時也更難受,平複平複翻騰的氣血,壓抑住沒好哪去的傷勢,風醉運行著火鳳功法抵抗溫度見長的白日。
一步一挪直到午後,口唇幹裂終於臨近人類居處,風醉一頭栽倒順利給厚土行了大禮——俗稱五體投地。
再等醒來已是黃昏剛盡,月露笑臉。
老木屋,片瓦頂,棕黑木板稻草床。紙糊窗,長板凳,穀殼枕頭臉已方。由奢入簡難啊。
煤油燈點,阿嬤心慈守在一旁,邊等風醉醒來邊納鞋底。混濁的眼睛湊得近,一個錐子一個空慢慢訂,一根粗麻一根針慢慢穿,估計是眼睛實在不亮光,動作很慢,看情形怕是有等好長的時間了。
風醉察覺身上沒有繩索雙眼睜開就看五十來歲大嬸納鞋底的樣子……還活著?驚訝之下立馬坐起身。
竟然沒被捆起來燒掉嗎,那一身血的樣子被看到……
“唉唉,身子不好不利索得快睡到。”阿嬤放下東西拍拍腿上灰塵忙起身過來壓住風醉,給他蓋住鋪蓋,“熬藥來喝要等哈不得急哈。”
裏衣倒是沒有換,還是那件襯衫。風醉愣了愣沒反應過來,任由她又把自己塞回被窩。在古堡裏生活了段時間沒接觸人,想怎麼問話也結巴了:“大,大娘…你是?……這是哪裏?…我,我睡了多久?”
阿嬤又去把燭台拿來,才用那雙不見往日光亮的眼睛打量風醉:“都睡啦一個下午咯,我是牛牛家阿嬤。這點是呼爾門,你咋地躺倒林子外邊咯,碰到狼啦?啊一袖子地血,外頭衣服我洗咯,人不得事謝謝老天爺,你屋頭人嘞?”
呼爾門?阿嬤張口就是地方話,風醉一臉糾結反應都慢半拍,不知道怎麼說的模樣又瞧見阿嬤一臉好意還關心的情況,明白過來很是為難,人說撒一個謊要用很多謊言來圓:“家人走散了,之前碰見野獸,濺了血。我們從天津過來,本來去呼和浩特找親戚,親戚也不在了,最後隻剩我一個人,跟著人群走現在也不知道走到哪裏就來了這。”
深刻皺紋的臉因為風醉的話使褶子疊得更深,回想起外麵時不時也有流民經過,野獸什麼的,一想這孩子怕不是路過那些戰區撞見的?阿嬤瞧著那張漂亮小臉,又想到自己的孫孫:“啊造孽的唉,先呆到不走了嘛,等屋頭人來找你。我逗牛牛一個孫孫,娃兒留下來住伴好。阿嬤不得其他本事,牛牛媽牛牛爹走去得早,留下的地啷多年阿嬤攢得點還送得起學校,你們逗好生讀書,外頭太亂咯,多讀點書走外頭不得吃虧。咦,娃兒你叫啥子?”看那衣服料子,細密陣腳,也知道這孩子以前家估摸著是處大家,雙手都不得繭子,不像我們這些老百姓,唉喲還這乖,留下來留下來,當不得孫媳婦以後也是乖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