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這些疲憊足以支撐她到天亮,可是竟然沒有想到,半夜她竟然被心痛給痛醒了,那種痛使人覺得整個心都被人掏空了一樣,更像是失去了世間最寶貴的東西,一個人孤獨無所依,蒼茫遊走不知何處該停下。
一股涼意從她的背脊升起,她裹緊了被子,試圖使自己蜷縮起來抵禦這不知從何處起的寒冷,可是根本無濟於事。
她越是蜷縮,背脊處的冰涼越是往全身蔓延,最後直至她整個人都僵在了床上,那感覺比死了都還令人難受。
第二天天亮,杜筱筱不知道昨夜自己何時睡著的,而帶著一手傷痕的陸衡早已悄聲離開。他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到了公司。
當陳特助一大早就在陸大BOSS的辦公室,發現右手滿手血跡的血紅著雙眼的他時,他不敢上前詢問,最後隻悄無聲息地打了葉瀾遠的電話。
葉瀾遠到了之後,他故做姿態地看看滿麵憔悴的陸衡,再看看他自虐出的手上的傷痕,看完後就笑著對著陸氏集團堂堂大BOSS就是一頓說,“有人關心你,給我打電話,讓我來看看你。”
陸衡一聽到葉瀾遠說有人關心他,他以為這個人是杜筱筱來著,一雙墨黑的眸子像是被瞬間點亮了一般,一下子有了神彩。
見他如此,葉瀾遠更加氣不打一出來,立馬撇清關心這事與杜筱筱沒有任何關心。
他一解釋,剛剛陸衡點亮的眸子一下就黑了下去,那好不容易出現的神彩也褪去了。
“陸衡,陸氏集團超級大BOSS,你當你是初戀呀?失個戀就像是世界末日一樣。”葉瀾遠一說完這句,想到這確實是陸衡的初戀,立即又改了台詞,“就算你是初戀,失戀了。像你這種條件,除了高富帥之外,你還有高富帥沒有的深情,一個杜筱筱不要你了,還有好多個其她的杜筱筱找上來…”
他的勸說還沒有結束,陸衡就在那邊冷冷地糾正他,“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杜筱筱。”
葉瀾遠順著他說的話繼續,“好好好,就算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杜筱筱。她不要你了,其她還會有一堆的女人貼上來,你隨便挑一個來愛,不就可以了嗎?哪裏需要你把氣氛搞得這般悲情?”
“在這個世上,杜筱筱是唯一的,其她的任何女人都無法取代。這輩子,我都隻要她…”
葉瀾遠嘴賤,好久都沒有發表感言了,麵對這再次把他打斷了的癡情的陸大BOSS,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下句台詞是什麼。
那些台詞他也說過,隻不過是在一次失戀時說的。
第一次失戀是什麼時候,太久遠了,反正他記得他當時的狀態和陸衡差不多,要死要活的,以為沒有那個女孩,他這輩子都廢了,卻沒有想到,他現在連那個女孩長成什麼樣子都差不多快要忘完了。
那些曾今他以為會念念不忘,刻在骨頭上,銘記在心裏的關於他和她在一起的美好,他現在非但忘了,就算那個女孩站在他麵前,讓他回憶,他都懶得了。
所以,當他看見陸衡這個快三十了的老男人,為了一個女人這般,實在看不下去,也聽不下去。
“停!打住!我知道你下麵一句話會說非她不娶什麼的…好好好,陸衡,陸大BOSS,你癡情,你專情。不過我想說,你癡情專情,但不保證對方也和你一樣,苦守寒窯十八年,就等著你的歸來。這不,我聽我家那口子說,昨天她就搬去和你情敵一起住去了。”
“不是一起住,是住在他樓下。”
葉瀾遠的口誤,有損自己女人的清白,陸衡不得不解釋。
“哦哦哦…好好好,就算是住在他樓下。可是樓上樓下有多遠,電梯幾秒鍾,和我說得一起住有什麼區別。”
“就是有區別,這事關筱筱的聲譽。”
葉瀾遠隨便那麼一說,他沒有想到陸衡陸大BOSS竟然和他較勁地怒了。
他不得不立即調轉自己講話的內容,“好好好,按照你說的,搬到樓下住。那我問你,你想不想讓她一輩子住在他的樓下,或者讓她再搬一次家,從樓下搬到樓上。我知道,你回答我的答案一定是不想。所以呀,你作為陸氏集團的堂堂超級大BOSS,你平日裏用來對付我的腹黑,計謀計策,怎麼不用來把她追回來。”
接著他又非常嫌棄地看了一眼,陸衡那雙裹著紗布血跡浸染的手,斥責道:
“你自虐算什麼,你以為你弄傷你的手,她就回來了。假如我是杜筱筱,看你這樣,我會怎麼想?”
“你會怎麼想?”
陸大BOSS是非常想知道杜筱筱的想法,他想她肯定心疼他來著。
可葉瀾遠的回答確實是讓他失望了,“不正常的女孩會對你此舉感動,但是像杜筱筱那類稍微正常點的女孩。”杜筱筱究竟正常不正常,葉瀾遠不知道,他想了一想,姑且判定她正常吧。“這個男人就是個變態,他這次會因為失戀傷害自己,就沒準下次會什麼事傷害我。這行為不僅幼稚還恐怖,在自己還未受到任何人生傷害時離開她,果然是明智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