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筱筱覺得,這未免太幼稚了一點。
說實話,她不喜歡。
為了不讓陸衡以後再有此類幼稚的行為,她故作生氣地把手裏還沒有放下的清淡小菜,同樣的往床頭一放。
“你是病人,你很了不起啊,誰讓你穿著濕衣服一夜不換,你不生病誰生病?你自己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還妄想讓我心疼你來著。粥我熬好了,你愛喝不喝。本姑奶奶不伺候了。”
杜筱筱一說完,提腳就往臥室外走去,拖著早就準備好了的行李箱,準備離開。
她剛把行李箱從她的小小臥室裏拉出來,手拉著行李箱的她,就想起自己曾經生病或者有個頭疼腦熱什麼的,陸衡對她,除了細致周全地照顧外,那更是寵到家了。
在她生病時,更是無論她提什麼要求,盡管那要求有多麼的不可理喻,他也會滿足。
而剛剛陸衡對她,隻是提了一個小小的,要讓她喂的要求,她就衝著對他發火到如此地步,想想都認為做得太過分了。
愧疚感迫使她調轉方向,打算留下來照顧到陸衡好了再走。
她放下手中的行李,轉身,打算回到陸衡的房間去應他要求,一口一口地喂他粥喝。在她轉身之際,卻偶然間瞥見陸衡所在臥室房間門邊偷偷地探出來的一個頭,那個頭上一張臉上的表情讓杜筱筱的悔恨加愧疚又深了一層。
因為她在那張臉的表情裏,讀出了害怕她就此離去不再管他的擔心、害怕加楚楚可憐。
那張臉的主人一察覺自己被杜筱筱發現了,立即把頭縮了回來,在杜筱筱還沒有進來前,以最快的速度跳回到床上,自己蓋好被子躺好。
杜筱筱想,陸衡是什麼人?
陸氏集團超級大BOSS,在他人的眼中他除了財勢過人,隻手遮天外,商業運作方麵所用的手法更是無能能敵。假如你要在他麵前使心機、工於算計,一眼就能被他看穿,他稍稍一個小動作,就能使你死無葬身之地。
他身上的光環,迫使他身邊的名媛淑女,一打一打數不過來地想要往他的身上貼,而他一個都沒有選,一個都沒有要,單單就看中了她杜筱筱。
在她杜筱筱麵前,他對她毫不設防,沒有心機算計,在她麵前所有的心思更是單純如小孩。
杜筱筱明白,在這個世上,他也許隻有對自己才會如此,甚至連羽沫也不是。
在這一種情感的驅使下,杜筱筱一顆心柔軟得快要滴水了一樣。
她回到陸衡的房間,走到他的床前,見床上乖乖躺著的,生怕自己不乖,把媽媽惹生氣,再也不管自己了的陸衡,杜筱筱的那顆心更軟了。
陸衡一見她進來,也不吵著要她喂了,自己乖乖地就從床上起身,坐在床邊,端起床頭的粥,一口氣把碗裏的喝完。
喝完後,他把喝得光光、一粒米都不剩了的碗拿給杜筱筱看,之後拉著杜筱筱乖乖地說,“筱筱,我不要你喂,我自己把它喝光了,你是不是就不走了。”
杜筱筱知道平日裏陸衡吃個東西,連喝個粥什麼的,都小口小口舉止有度、優雅得跟什麼似的。
他是急於在她麵前表現,才迫使自己改變平日的飲食習慣一口氣喝完。
把一切看在眼裏,嘴上一句話沒說,心裏已經九曲十八彎地不知道感動到什麼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