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離別(1 / 2)

蔚藍的天空下,有一個四山環抱的小村莊,一條蜿蜒的山路是這裏連接外麵的唯一通路。一群鳥兒忽然從寧靜的叢林中驚起,嘰嘰喳喳的叫著,四處逃竄。一陣冷風襲來,不禁使人打起寒戰。山路上閃現出一輛破舊的淡青色軍車。車上站著幾個帶槍的士兵。

村長敲起銅鑼大喊:“快跑啊,來抓壯丁啦”。

“啪”的一聲槍響,村長倒下了,手裏還緊緊地握著那麵銅鑼,他光榮的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簡陋的房屋中,享財縱身一躍,跳入鍋中。小蘭慌張的蓋上鍋蓋。在這個空蕩的屋子裏這已經是最好的避難所了。

小蘭繼續在屋中縫補衣服,雙手不停的顫抖,心撲通撲通的亂跳。屋內是死一般的沉寂。

士兵一腳踹開門,快步進屋。小蘭心中一驚,心已跳到嗓子眼,腫脹的像要要爆炸。不經意間,鋼針已深深的刺進她的指尖,十指連心,一振劇痛襲來,但她已顧不上這些,隻傻傻的看著那些士兵,任由指尖的血肆無忌憚的流著。

“人呢?”領頭的士兵拉起了槍栓,對準小蘭吼道。

小蘭抖的更加厲害了:“沒……沒人,家裏就我一個人。”

“混蛋,搜!”屋裏屋外被翻個通透,能砸的東西都砸了1。

士兵已經不耐煩了:“我數到三,叫你男人出來,要不然受苦的可是你。”隨之而來的是一振奸邪的笑聲。

“1!”士兵的每一個字都像鋼針一樣刺痛了享財的心,他這麼會讓心愛的女人受苦呢。“2!”他再也忍受不了,迅速的頂開了鍋蓋。這時,嫂子挎著一個籃子走進門,使個眼色讓享財趴下,她又重新蓋好鍋蓋。故作鎮定的走進屋中,笑著說:“官爺,家裏真的沒人,她男人早就跟你們去當兵了,她一個人在家也挺難的,就可憐可憐她吧。”說著把一籃子的雞蛋遞了過去。

領頭的士兵輕蔑的笑了一聲,轉頭出去了。兩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士兵到了門口說:“把鍋搬上,隊裏正缺這個。”

小蘭跑到外屋,按住鍋蓋氣喘噓噓的說:“鍋是我娘留給我的,不能搬走。”

一個士兵一把推開小蘭,搬起鍋走了。

兩人對視著,驚奇不已。

背後傳來一振粗氣聲,小蘭驚慌的回頭,是享財。他完好無損的站在那望著小蘭,小蘭的眼圈濕潤了。享財跑上前去緊緊的抱住了小蘭,安慰著:“沒事了,沒事了……。”

大嫂也用袖子擦著眼中的淚水。

突然烏雲密布,狂風肆起。一道厲閃劃空而過,下起了瓢潑大雨。三人向外看去,幾個穿著黑色雨衣的士兵正站在門口看著他們。站在最前麵的,凶神惡煞,猶如惡鬼一般,眼冒凶光,一條疤痕從眼角一直延伸到嘴邊。他手一揮:“抓起來!”過來兩個士兵。

享財知道跑已經來不及了,他抓住小蘭的手,似乎已千言萬語,但一時又不知從何說起。兩人對視著,沉默著,用眼神交流著。

享財硬咽了,說:“承諾不會改變,我的心也不會改變,等我回來。”兩個士兵拉起享財就向外走。

小蘭死死的拉住享財的手:“承諾不會改變,心不會變,可你不在什麼都是空話!”淚水簌簌的流著。

享財鬆開小蘭的手:“對不起,對不起……小蘭,等我回來!”他喊著。他知道小蘭很痛,他自己也心如刀絞。但他更知道如果不走,不僅會連累小蘭,全村人都脫不了關係。一種預感:他與小蘭的幸福已經到頭了。

大嫂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隻得上前拉住小蘭。

小蘭掙脫了大嫂的手,跪在惡鬼麵前祈求著:“求求您了,放了他吧,什麼東西都可以給您,求求您,放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