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之前,某個孕婦在喝紀薇端上來的果汁時“不慎”胎動,牽連著手腕也一並抽筋,於是乎,整個一杯黃燦燦的液體就犧牲在那件粉色的孕婦裙上,一旁站著的淺淺還適時添個亂,在驚呼的同時不著痕跡地把自己手中那杯牛奶全數傾倒在本就驚慌的紀薇身上。
一時間三個女人亂成一鍋粥。
“薇薇薇薇,你幫陶陶拿件換洗衣物,孕婦肚子最忌受涼了!”
“我馬上去……哎,不過沒陶陶穿的碼啊。”紀薇盯著那圓滾滾的肚子有點犯愁。
“先找件浴袍也可以,總之不能讓她就這麼濕著,哎,還有你自己,也快去換一件,瞧我這賤手!”淺淺配合著作出一臉懊惱的表情。
慌亂之中紀薇哪裏會注意到好友們的不自然,拉著陶陶就奔向自己的房間。這邊廂,穆淺聽到房門闔上的聲音,激動地比了一個YES的手勢,然後火速躥到易大律師的房間裏。雖然紀薇曾再三表示易北的房間不容他人私自參觀,但架不住好朋友左一句“哎呀果然是嫁出去的閨蜜潑出去的水”右一句“一個大男人的房間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因此,易大律師的“閨房”最終還是被視奸了一遍。末了,紀薇的兩個損友還用一種不過如此的表情互相對視兩秒,無視掉紀薇的大紅臉,爽快地走了出去。
其實,作為一個男人,易北著實將自己的房間收拾地太整潔了,桌麵上別說雜物,就連細微的灰塵都不曾留下。穆淺熟門熟路地走到易律師的超級豪華更衣室前,暗歎一句“腐敗啊腐敗”,隨即便奸笑著從包裏掏出一件小心包裹好的衣服,利落地掛到一幹西裝襯衣中間。她拍拍手,得意一笑,又以同樣迅捷的速度閃了出去,回到沙發上坐好。
“啊呀,沒事的啦,反正一會兒就能烘幹啦~”陶陶大著嗓子一喊,接收到訊號的穆淺連忙站起身迎接,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說辭,道:“哎,老公緊急呼叫,我得趕快回家一趟,陶陶,你是要跟我一起走還是一會兒讓薇薇送你?”
“薇薇不會開車啊,我還是跟你一塊兒吧,”說完係了係腰間的睡衣帶子,回頭對紀薇道:“衣服下次見麵還我好了。”
紀薇當然不能用地鐵公交什麼的“送”一個孕婦,於是表示同意,目送穆淺的汽車化成一個小點,才回到客廳收拾那一片狼藉。正絞幹了抹布擦殘留的汙漬,忽然手邊的座機就響了,接通一聽:
薇薇,糟了!我好像把絲巾忘在你們家了!【陶陶】
啊,那下次和衣服一起還你唄~
我是不急著用啦!不過你得盡快找到它,畢竟……那絲巾掉得不是地方啊!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哎,應該在易大律師房間啦!
咳……
紀薇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想想要是易北回房間發現自己房裏多了一條女人的絲巾……天!她立即終止想象一溜小跑進了易北那屋,眼神來回搜羅了一遍,終於在大衣櫥櫥門的夾縫中看到色彩斑斕的一角。
“小乖乖,我這就救你出來~”抬手、開門、一拉——不拉不要緊,一拉就出大事兒了,不知道帶動了哪個環節,一個嫩綠色的包裹就這麼連滾帶爬【喂】地出現在紀薇的眼前。
知道昆蟲為什麼要設置保護色嗎?就是為了和背景融為一體,好不讓天敵發現。現在那隻嫩綠的包裹就像一隻愚蠢而不知自衛的花蝴蝶,待在灰黑色調的背景中毫不自知,成了最顯眼的目標。
紀薇打量了那包裹一眼,看它著實和易北的衣櫥很不搭,心裏頭那股子好奇勁兒就撲騰撲騰往上竄。就看一眼好了,反正易北不會知道的。
包裹上有一根白色的拉鏈,打開也好闔上也好可以不留任何痕跡,因此,紀薇心安理得地捏住拉鏈的一角,隻聽“撕拉”一聲,小包裹裏麵的東西就悉數暴露在陽光之下。目光所及之處是比包裹還要嬌嫩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