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聲音有些顫抖:“想得受不了……”
“……那還在等什麼?”
“……怕疼。”
她舔舔他耳廓:“摸摸……摸摸就不疼了……”
他依言在她身上展開了探險之旅,一點點越過那平原山丘和幽穀……一點點尋找著他以前從不在意敏感地帶,強忍著衝動等待她融化,直到她變得濕潤而柔軟,才小心翼翼地緩緩頂入……
這一次漫長而溫柔,她知道他從來都是個急性子,卻肯為了她感受放慢步調,耐著性子一點一點地推上高峰……她覺得渾身毛孔都張開了細小而斷續吟|哦聲也逐漸變得難以抑製,他緊緊擁住她,閉上眼睛感受著她,忽然覺得牢獄生涯中所有艱辛困苦都已悄然遠去,擁抱著她,他渀佛已經擁有了全世界。
“不行了……”她不敢發出聲響,隻能緊緊咬住床單一角,白嫩身體已然泛起鮮亮粉紅,她小聲哀求著他:“求求……求求……”
“再堅持一下……”他繃緊身軀開始了最後衝刺,溫柔中帶著一絲狠勁,空氣中頓時充滿了讓人臉紅心跳啪啪聲:“們一起……”
雙雙到達那一刻,她無助地繃緊了足尖,然後頹然軟到在了汗濕床鋪上,迷迷糊糊間聽見他問:“好不好?”
她想說從來沒那麼好過,話未出口卻羞紅了臉,隻能胡亂嗯了聲。
他捋了捋她汗濕額發:“那……以後都這樣好不好?”
她心尖顫了顫,轉過頭去看他,雙眼閃閃發光。
他不自在地把視線定格在她頸項:“是說,明天民政局應該……開著吧?”
其實她不想哭,她告訴自己這是他欠了她五年,根本不值得為之欣喜若狂,可近乎抽搐麵部肌肉卻出賣了她,她又哭又笑地埋進他懷裏,被這不真實一切給弄懵了。
15年前,那個貴氣挺拔不可一世少年曾經在雨中為她披上過一件外套,那時她還不太明白,自己為何為會那麼憂傷。那時她清清楚楚地知道他不可能屬於她,所以她斷了念想,即使是數年後她和他又有了另一種層麵上關聯,可這深埋心底念想,她依然從不敢觸碰。
她絕望了這麼多年,以至於現在那樣不知所措;他卻沒有給她任何思考空間,翻身再度覆上……
翌日,因為不是什麼特殊日子,民政局人不多,小紅本很快落了袋。簽字時她完全哭成了淚人,工作人員見過無數對小夫妻,其中也不乏情緒激動,但她還是忍不住頻頻注視這一對——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男人和女人一起哭,而且那男人看著也是個硬漢,默默流淚樣子很違和,卻又有種難以言說感動。
伴隨著放學鈴聲,小涵涵乖巧地和同班好友佳佳一起走向大門,走近了才驚訝地發現,每天來接她放學媽媽身邊,多了一個名叫爸爸男人。
“涵涵媽媽好!”
佳佳很有禮貌地向童珊打著招呼,看見李賀時卻愣了愣,旋即轉頭呆呆地望著涵涵;涵涵也愣了愣,她望著他,想起媽媽教誨,於是乖巧地開口:“這是……爸爸。”
任何語言都無法形容李賀那一刻百感交集,他蹲下|身把涵涵高高抱起,微笑注視著佳佳:“好,是涵涵爸爸。”
夕陽西下,路上灑滿了落日餘暉,寒冷冬意都似乎被暖陽驅散。一家三口走在回家路上,爸爸略顯生疏地抱著女兒,怎麼也不肯撒手。
“涵涵想吃什麼?”
“想吃冰激淩……”
“再叫一聲爸爸就給買,再叫一聲——”
“……爸爸。”
“大聲點。”
“爸爸!”
……
【30年前】
“這……這丫頭片子抓什麼周嘛!”童管家臉憋得通紅:“老爺太給臉了,這……”
“時代不同了,女孩有出息也不少。”李兆棠慢條斯理地在桌上擺放著若幹物事,一眼望去有書、硯台、錢幣、珍珠項鏈、一小塊緞子……總之是琳琅滿目。按照古法做好儀式後,就等剛滿月小童珊自己做出決定了。
剛滿十歲李家小少爺李賀隻覺得這儀式冗長無聊得很,卻又不能駁了長輩們麵子,隻好百無聊賴地站在桌邊觀禮。隻見那小女娃子流著口水四肢並用地爬,像隻軟體動物般滑稽可笑。她一會兒嗅嗅硯台,一會兒看看鏈子,就是不伸手抓。
眾人皆屏息注視著她,隻見她搖搖晃晃地爬了一會兒,竟徑直朝著李賀方向過去了!
李賀隻能眼睜睜望著那隻滾圓小手抓住了自己袖扣,居然力氣還不小,一時間他甩也不是躲也不是,隻能茫然地望著這團蹣跚小棉花,完全莫名其妙。
那一刻,誰都不知冥冥之中,早有割不斷緣分牽係其間,即使跨越數十年,依然曆久彌新。
【完】
作者有話要說:按照慣例此類章節不檢查,所以別挑錯別字,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