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眺望和藤原信織兩人到達唐門已是傍晚時分,這個時候的殘陽最是動人,比那早晨初升的朝陽更多了分安謐,比中午時那烈日則更多了分柔和,難怪人們總是會說——殘缺美。竟是連太陽都逃不過這樣的一種宿命。
殘日將整個唐門都映得斑斑駁駁,讓人仿佛置身於千百年之前,那一片慘淡的金黃裏,藤原信織和眺望正在苦苦搜尋著那筆黃金。
藤原信織道:“你看黃金會在什麼地方?”
兩人已經裏裏外外勘察了很多遍,卻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
——黃金究竟是不是在唐門?
——若是在唐門,又會藏在哪呢?
藤原信織又道:“如果是你,你會把黃金藏在哪裏?”
“最不可能的地方,就越有可能,如果是我,我就會把它藏在牆內。”
話音剛落,便往牆上排除一掌,可惜牆內空無一物,他又拍了另一堵牆,有的隻能是碎泥裂磚。
藤原信織的臉上也不禁露出遺憾之情,道:“看來黃金並不是在牆裏。”
就在仿佛一切希望都完結的時候,那頭狼突然嗷了一聲。
眺望尋聲而去,隻見那頭狼正在艱難地用前肢挖掘牆角。牆角下隱隱泛出點點金黃的閃光。
“是黃金,”眺望笑道,“原來黃金埋在了牆角之下。”
兩人相對一笑,這笑是最自然的笑,看到這樣的笑,很難讓人把“江湖人”這樣沉重的頭銜冠在他們頭頂,因為這笑是多麼的純潔,像是兩個孩子般沒有困惑和疲憊,有的隻是單純的笑,隻因為喜悅的笑,就仿佛是從母親那裏得到了最想要的糖果一般。
很快兩人就找了些簡易的工具,逐個挖出牆角下的黃金。
金山就是這樣堆砌成的。
可惜當金山堆砌起來的時候,眺望卻笑不出來了,因為他驚奇地發現這裏隻有四百七十萬八千九百兩黃。
“我記得那本藍色的冊子上記錄的是八百九十八萬八千九百兩黃金,可是這裏卻整整少了四百萬。”
藤原信織道:“那些冊子本來就是申佑豐設下的圈套,數目上有出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眺望對著這座金山歎了口氣道:“是啊,四百九十萬八千九百兩黃金,也足夠了,若是當年朱鴻軒的陰謀沒有被識破,或者這些冰冷的黃金又該是另外一種用途了。”
“一切都是命。你還是好好想想我們現在怎麼把它們運走為妙。”
“這就不勞你們費心了,找到黃金你們的事情也就做完了,黃金自然是由我們來運。”這句話從身後傳來,眺望看去,來人正是撈月和烘日兩位術士。
眺望道:“又是你們。”
烘日術士笑道:“多謝你幫我們找到了黃金,樓主知道了,一定會感謝你的。”
“該死!”眺望怒道,“有本事就來拿吧!”
烘日術士早已被眼前的金山所吸引住,再也管不了許多,長嘯一聲,手握九齒刀就劈了過去,刀法實中虛,虛中實,虛虛實實,實實虛虛,以無形之中奪人之命。
刀是好刀法,可惜遇上了不該遇上的人。
藤原信織是個瞎子,無論刀法如何變幻莫測,他都看不到,但他的心眼告訴他,對方的破綻已露,隻見他穿刀進劍,烘日術士閃避不及,左胸頓時吃了一劍。
撈月術士見師兄受傷,也來助陣。
可是又雙雙落敗。
他們為了這筆黃金實在已經盡力了,可惜的是他們的分量太輕,根本就沒有資格參與進這樣一場遊戲,現實總是殘酷的,殘酷到你連抱怨的機會的沒有就已被打垮。
就在這時,申佑豐和歐陽紫伊到了。
程弦汐竟然也尾隨而至。
想要得到這筆黃金的人全都到了。
烘日術士強抑傷痛,道:“既然今日都到齊了,那我們就齊心協力,先一起殺了這兩個人,大家再商議黃金如何?”